聽聞王家知道王麗楓病了,要接王麗楓回王家去養病,被白姜氏拒絕。白姜氏說,斷沒有生病的媳婦回孃家養病的道理,恐傳出去旁人會以為婆家待虧了她。王麗楓為此還哭了好幾回。

王麗楓淒涼地笑了笑,“是有些想我大哥他們了,只是我這病體如何能回得?”

“那長嫂就要按醫服藥,早日康復才是。你這一病,哥哥的學業也受了不少影響。”

王麗楓點頭,自己病了,白振軒的表現還真的無可挑剔,對她是噓寒問暖,喂藥餵飯,只是那些舉動看在她眼裡卻分外不是滋味。他只是在盡一個丈夫的責任,卻不是出自本心。於是,她便也每每以恐自己過了病氣給他,而將他拒之門外。現在多半夜晚,白振軒都宿在書房裡,或許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吧?面對一個不討喜的妻子,他也是盡力了。

“阿暖,你還是不要在我房裡久坐了,我這房裡不通風,恐我把病氣過給了你。”王麗楓委婉地表達了逐客之意。

白雲暖遂留了衣服,攜著心硯,自出了梅香塢。

允姑跟了出來,對白雲暖哭道:“小姐,少夫人的病遲遲不見好,多半是心病所致,可是我如何勸她,她都不肯聽進去,心頭鬱結無法解開,這病又如何好呢?”

允姑所指,白雲暖當然明白。長嫂的病因那假繡娘而起,而假繡娘事件,章思穎是始作俑者。

白雲暖握緊了拳頭,卻仍對允姑和顏悅色道:“允姑是長嫂的奶孃,與長嫂親厚,還請允姑多寬慰寬慰長嫂才是。”

“那少爺那裡……”允姑欲言又止。

白雲暖嘆氣,她焉能不知道哥哥與長嫂之間有隔閡,可是夫妻的事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她是局外人,攙和不了被窩裡頭的事。她也同情長嫂,可是她也理解哥哥,長嫂這一場病,哥哥的確是盡心盡力盡了一個丈夫的本分,可是感情的事又豈是旁人一番勸導能夠左右的?她也曾經極力遊說哥哥,可是仍舊是無法讓哥哥對長嫂敞開心扉。

或許,捆綁不成夫妻吧!

但是白雲暖不能在面上拒絕允姑的請求,恐允姑又要多想生出怨氣來。她微笑道:“允姑放心,哥哥面前我會盡力多勸說的。”

允姑福了福身子,感激道:“多謝二小姐。”

與心硯一路走回聽雨軒去,見心硯一旁小心翼翼打著傘,又見陰霾的天際一陣又一陣落下雨來,她越發蹙了眉頭。

心硯一旁替她家小姐拉了拉衣服,道:“這雨下的,讓天都加快變涼了。”

白雲暖猛然一顫: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繫鈴人。長嫂的心病在哥哥身上,而哥哥的心病在心硯身上。

她將手握在心硯打傘的手上,停了腳步。心硯一顫,不解地看著她家小姐,只聽白雲暖道:“心硯,你能勸勸少爺嗎?你知道,你的話,少爺總是聽的。”

一陣冷風拂過園子,心硯激靈靈打了個寒噤。

見小姐哀懇地看著自己,她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輕輕道:“晚上……晚上我煲碗湯給少爺送去。”(未完待續)

第九十章 詭計

章乃春將金鐲子伸到紫藤跟前,道:“這個送你,接下來少不得要叫你跑腿呢!”

紫藤哪裡肯接那金鐲子,泫然欲泣道:“我幫章少爺又不是圖這些金銀財寶……”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為了報答本少爺的救命之恩嘛!”章乃春笑。

紫藤暗歎,風/流倜儻的章大少笑起來真是呆萌得很,她不由呆呆看著,章乃春絮絮叨叨說些什麼,她竟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直到章乃春重重推了她一把,並將那隻金鐲子替她套到了手腕上。

紫藤只覺手腕上一冰,立即驚跳起來。她慌忙要去脫那鐲子,卻怎麼脫也脫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