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討論的焦點很快轉向陸戰。

沐廷謙的代表沐將軍站出一步,沉聲說道:“皇上,緬甸的土邦軍閥各自為戰,無法形成有效抵抗。而安南道雖有我軍駐防,但紅夷僱傭軍六萬,其中多為熟悉山地作戰的洋兵,戰鬥力不可小覷。我建議,調動草原精騎南下,以騎兵優勢對敵形成震懾。”

這一提議立刻引發爭論。吏部尚書高凌皺眉說道:“紅夷的僱傭軍以火槍隊為主,騎兵雖然能形成衝擊,但若無側翼掩護,只怕會陷入敵方的火力網中。而且,草原精騎一旦調離北方,羅剎國若趁機南侵,後果不堪設想。”

殿內的爭論越來越激烈,各方意見紛紛,誰也無法輕易說服對方。

“紅夷陸軍主力集中在緬北,若能以火攻截斷他們的補給線,必能瓦解其攻勢。”

“火攻雖好,但緬甸地勢複雜,雨季將至,是否能如願,尚未可知。”

“南洋水師若失馬六甲,南疆守得再好,也不過是後方空虛。海上才是戰場的關鍵!”

“若忽視緬甸,那敵軍便可直接威脅安南道,豈非捨本逐末?”

爭論的聲音交錯而起,朝堂內彷彿戰場一般,群臣各執己見,氣氛一度膠著。

劉鷺輕輕敲了敲御案,聲音不大,卻如雷霆般震懾人心:“眾卿所言,皆有道理。但朕要的,不是相互否定,而是一個真正可行的方案。敵人不會等著我們爭出個結果,朕要聽的是,如何以現有之力打破這場僵局。”

話音落下,正陽殿內一片寂靜。

眾臣紛紛低頭沉思,殿堂內的氣氛如山嶽般壓抑,每個人都清楚,這不僅僅是一次普通的戰爭,而是關乎整個大夏存亡的決策。

就在這時,劉鷺微微揚了揚手,語氣中帶著些許意味深長:“當然,朕並非沒有準備。你們是否忘了,我們並非孤立無援。”

他的目光掃過群臣,看到禮部尚書高凌的眼神微微一亮,便點了點頭,示意他發言。

高凌上前一步,拱手說道:“皇上,臣正欲提及此事。這些年,我大夏與佛郎機人,已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係。此邦雖為外族,但其技藝精良,尤以火炮、艦船為甚。更重要的是,他們與紅夷、伊比利亞素有爭鬥,在南洋利益上,與我大夏目標一致。”

殿內的目光瞬間集中到高凌身上。

他繼續說道:“尼德蘭王國,即佛郎機人的本國,包括荷蘭和比利時,近年來正面臨英吉利與伊比利亞的雙重擠壓。為鞏固在南洋的地位,他們已主動派遣大使,與我大夏洽談,並願意教授西洋科技,與我大夏共抗紅夷。”

這番話讓原本壓抑的氣氛瞬間發生了變化,朝堂內重新響起議論聲。

兵部侍郎陳紹雲率先提出質疑:“高尚書,佛郎機人雖與紅夷為敵,但畢竟是異族外邦,若與之結盟,是否會引狼入室?更何況,南洋一戰後,若其覬覦我大夏之地,豈非留患無窮?”

此言一出,不少臣子點頭附和。

戶部尚書錢若冰則皺眉說道:“陳侍郎所言雖有理,但目前我大夏處境艱難,敵人合力而來,兵力與戰船都無法迅速補足。若無外力,恐怕連現下的危局都難以突破,又談何後患?”

禮部尚書高凌再次拱手說道:“皇上,臣以為,佛郎機人可用,但需謹慎合作。其使者現已在殿外候旨,不如請其入殿面談,由皇上親自定奪。”

劉鷺聞言,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們既是盟友,朕又怎會讓他們久等?傳令,讓佛郎機使者入殿。”

隨著劉鷺的一聲令下,侍衛將殿門開啟,一名身材高大、面容深邃的西洋人走入正陽殿。

他身著整潔的黑色服飾,腰間佩戴著一柄短劍,舉止間透著一股自信的優雅。

這位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