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今天都回來陪老爺子過節。

僅徐家這二房三房,在共和國的家庭裡來說,都是絕對的政治世家。家庭成員國家級、省部級、廳級,級別之高,無人能出其右。

更何況,徐家還有第三代。

第三代坐在徐老爺子右手邊,但第一把椅子仍是空的,其下第二把椅子裡坐著名年輕男人。男人二十七八歲的模樣,若是夏芍此刻在這裡,定要驚訝。這男人的五官跟徐天胤有五分相像,但男人氣質明顯文質彬彬些,眉宇間並無冷意,而是與生俱來的尊貴氣度,笑起來頗為英俊,帶些儒雅。

男人正是徐家二房的獨生子,徐天哲。徐天哲是徐天胤的堂弟,小他兩歲,今年二十有七,在地方上任市長。二十七歲的年輕市長,也堪稱共和國之最,前途無量。

政界與軍界的級別雖然無法比較,但是徐天哲與如今已是少將軍銜任集團軍司令員、手握兵權的徐天胤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些的。

徐天哲下首的座位裡,也是徐家最末的位置,坐著名女孩子。女孩子也就雙十年華,一看就還在讀大學,名叫劉嵐。她眉眼長得像她母親徐彥英,但顧盼間神采飛揚,很有些傲氣。

徐家雖然很講究餐桌禮儀,但也不至於吃飯時不讓說話,只是今天這日子,多年來總是沉悶的。

明天是徐家長房夫妻的忌日,老爺子在這一天總是心情不好。而且,徐家人都知道,徐天胤會在這一天去祭拜他的父母,因此這一家團聚的日子,總是少個人。

徐家人對此也習慣了,每年的這一天,一家人都默默吃飯,誰也不說話。

但今年,卻有人開了口。

這個人是劉嵐。

“表哥不是在京城軍區任職麼?我還以為,今年他會回來呢。”徐家三代人丁不旺,都是獨生子女,劉嵐雖是外姓,但也是徐老爺子的外孫女。身為家裡唯一的女孩兒,她自然受寵,地位很不一般。所以,在今天這日子裡,她的父母不敢開口,她卻敢開這個口。

一桌子的人都愣了愣,劉正鴻和徐彥英夫妻同時看向女兒,都眼神暗含警告。警告完女兒,兩人便去瞄老爺子。

徐老爺子果然抬起眼來,看了外孫女一眼,目光雖然威嚴,卻嘆了口氣,“隨他吧。這是個心結,解不開,他是不會回來的。”

見老爺子沒生氣,徐彥英和丈夫都鬆了口氣。既然開了話頭兒,徐彥英便嘆了口氣,“天胤這孩子,可憐哪!大哥大嫂不在了二十多年,這孩子還是走不出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開這心結,天胤小時候可可愛著……”

徐彥英四十六歲的年紀,眼角生著淡淡的魚尾紋,身材略顯富態,說話間眉眼盡是溫柔和愁緒。大哥遇害的時候,她才二十歲出頭,比女兒如今的年紀大一些。小時候,父親教育兒女嚴厲,即便她是家裡的女兒,也沒有受到多大的特殊對待。父親教育她,跟教育兩個哥哥花了同樣的心思。家裡母親和大哥最疼她,兄妹兩人感情很好,只是不曾想,母親去世得早,大哥竟也去得早。

那可憐的孩子,去國外前還好好的,回來就像變了個人。從此去香港療養,一去就是十二年。回來以後便走上了軍界,只是在外執行任務,常年在危險裡泡著,一去又是十年。

徐家的嫡長孫,竟跟徐家關係最淡,若不是家庭聚會的時候,總給他留著席位,這家裡就像沒這個人。

徐彥英一來是因為大哥當初疼愛她,二來是心疼徐天胤,對自己這侄子,她向來關注。但在徐家三代裡,很顯然自己的女兒和二哥的兒子天哲關係好些。他們兄妹兩個跟天胤見面的時候很少,話也說得少。

因此,對於今天女兒主動提起徐天胤來,徐彥英有些奇怪。

但她隨即便看見女兒古怪地笑了笑,道:“媽,我看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