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也好燙。

“你自己想!”

溫知禾不想掉進陷阱,拋下這句話,火急火燎地快步往裡走?。

最後一步,她站在馬紮椅旁,回頭望去——

人群裡,溫知禾分毫不差地望見了他。

他太過高大,太過耀眼,也太過熟悉。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下,拿起來無需滑開,溫知禾也看得?見那條訊息:【放心,在三點半之前?,我不會?蠢到讓你看不見我。】

gosh!

溫知禾火速坐到椅子上,兩手拉近與監視器的距離,不願面對反扣在膝上的手機。

她以雙掌抱捧著面頰,手指交織成網,近乎要密不可分地擋住臉。

但她最該捂住的不是臉,而是備受驚嚇的、七上八下的心臟。如果她不需要心臟就能活,她一定會?把這顆跳得?太快的心剖出來,好好鞭撻一遍,告訴它不許亂蹦。

可她不能。

而它還在蠻橫地跳。

高壓之下,溫知禾甚至萌發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趁賀徵朝熟睡的時候,躲進他的被?窩對他狠狠宣洩一番。

夢遊症

荒唐的念頭?像嗖地?燃起的火苗, 一巴掌拍下,轉瞬即逝, 又?燙得手疼。

溫知禾不想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幹擾,投入工作的半個小時後,因為燈光組的不對付,她的注意力成功轉移。

晚間七點,溫知禾吃了?口?飯,晚上還有一場夜戲要拍。她下意識抬頭?去看賀徵朝的站位,沒看見他。

想也是, 他三點半就走,怎麼可能還在那裡。

溫知禾為自己?的好?奇心感到不齒, 低頭?扒拉飯菜, 休息四十分鐘, 繼續開工。

原先預計九點半結束的戲,因為種種原因拖到將近十一點才結束, 已是家常便飯。

溫知禾按著脖頸,扭一扭頭?,甚至能聽見那裡的嘎嘣嘎嘣響。上次體檢她的骨齡已經?翻倍,這次不會真成八旬老太了?吧。

她拎起帆布包,腦子亂亂的,小雪興奮地?跑過來問:“溫姐, 傅老師殺青請吃蛋糕,你吃嗎?”

溫知禾停頓一秒, 不為所動:“不用了?,你們慶祝吧, 我?腰疼。”

“哦好?!那您艾草貼用完了?嗎?用完了?我?再?給?你送。”

“第二包剛拆,夠了?。”溫知禾拍了?拍她的肩, 往旁邊的小徑走。

她剛轉過頭?,在第二棵銀杏樹下,看到白日所見的身影。

賀徵朝就站在那裡,褪去西服,襯衣鬆散地?敞開兩粒紐扣,彎曲外露的小臂強健有力,拿著手機放在耳廓,應是在與誰通話。

他視線斜乜而來,於?半空交匯,慢慢與她正視。

小雪很有眼力見地?不告而別,周圍的人事物就像被模糊處理過,一下變得失真。

她還沒回神,賀徵朝便已經?向?她大步走來,用她聽不懂的聲腔,同電話裡的人結束通話。

“剛結束?”

他輕柔的目光像半月,落在她身上,嗓音低醇悅耳,不緊不慢,“沒別的事要做?”

溫知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