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晉介主動收拾碗筷——這是藍染家的傳統,女人做飯男人刷碗,不管是誰都要遵守。

臨走的時候春緒把自己庫存的點心包好讓晉介帶走,晉介少年沒有多推辭,道了謝就拿起袋子。

“明年就要畢業了,你想好要進入哪個番隊了嗎?”晉介正穿上草鞋準備走,春緒忽然問道。

晉介看了看天,然後低頭穿好鞋:“還早呢,我沒想好。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關心下自己心愛的大弟子總沒有錯吧,這件事你自己想好就行,別想著我們給你走後門。”見他不願說,春緒也不多問,只是笑著調侃。

連她自己都覺得這種家長心態挺奇妙的。

“……真懷疑你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藍染先生大概是眼被鳥啄了才會看上你這暴力女。”後半句話是他小聲嘟囔出來的,但春緒不可能聽不到。

她倒是也不惱:“你這小子又皮癢了吧,沒事就快點滾蛋教你師弟師妹去。在學校裡自己保重,有人欺負你給姐姐我說。”每次春緒都這麼交代他,但五年來也沒見過他向自己告過什麼人的狀。

對於這點,春緒很驕傲自己的徒弟不會被欺負。

送走了*冢晉介,春緒找出一本物種起源的日譯本看了起來,不一會兒就乏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雖然正是溫度最舒服的時候,但是因為潮溼,春緒還是感覺冷,睡著的時候下意識將搭在身上的和服裹緊,但睡了一會兒後還是被凍醒了,她掏出懷錶看看時間,抱著和服走進屋繼續睡覺。

雖說對晉介的話多少含了不少試探的意味,但她的確想念最近一直沒怎麼回家住的丈夫。

從十七那裡也聽說最近瀞靈庭不太安寧,五番隊的確很忙,她也不是怨婦,但至少,她想著藍染在家時自己能有溫暖的被窩入睡。

好吧,人她也很惦記,說真的。

迷迷糊糊,覺得自己頭上有些暖意,就算是睡意未消,春緒本|能的動作依然很利落,抓住了那隻手,這才睜開眼睛:“……你回來了?”

身上依然帶著塵土氣的藍染看著睡眼朦朧的妻子,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坐在一旁:“嗯。不舒服怎麼不對我說?”

春緒翻了個身,背對著自己的丈夫,然後蹭了蹭枕頭:“沒什麼事,過兩天就好了,不用擔心,我自己心裡有數。”說完還伸手從衣領裡探進去,撓了撓後背。

兩人畢竟是長期朝夕相處的夫妻,就算是“女為悅己者容”,時間長了春緒也懶得在他面前假矜持。

知道春緒的起床氣大,藍染也不生氣,把手從春緒手中抽出來,然後站起身。

春緒對他知之甚詳,咕噥著說:“熱水你自己弄吧……我想吃壽司。”兩句話毫無邏輯關聯。

“這兩天別想著吃涼東西,我去煮點紅豆粥。”從櫃子裡拿出自己的換洗衣服,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嗯~好吧……”似有似無應了一聲,春緒不管他,徑自睡了。

春緒沒有睡到月上三竿,但等她睡醒也八點多了,身體遭受過重創,上了根本,就算是調理了這麼幾十年,還是相對虛上不少。

像這種日子,她也沒辦法用自己那把刀磨練自己提升技能。

晚餐是藍染準備的,春緒看著自己面前冒著白煙的紅豆粥,用勺子舀了一口,吹了吹,然後遞了過去:“你先嚐嘗?”

藍染沒有拒絕,抿了一口,然後品了品,嚥了下去:“豆子煮的不如你。”

春緒把剩下半勺喝完,然後一臉得意:“紅豆難煮熟,你泡的時間太短了。”

這十足的小人得志的面孔讓藍染有點想笑,他伸手摸了摸春緒剛睡醒連梳都沒梳的前額碎髮,然後順便試探了下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