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妃沉默下來,好半晌才嘆了口氣:「咱們是小看了她。咱們以為她什麼都不是,但她以才華獲得了你父皇的欣賞,也獲得了朝中大臣的尊重。現在更成了進士,繪畫宗師,聽說書法也挺厲害。這種人,哪是什麼螞蟻,分明是隻狼。你把她當螞蟻,能不吃虧不?」

想想她之所以失寵,不就是從她看不慣趙如熙搶了京城女子書院的風頭,讓平陽郡主為難她開始的嗎?雖說有一半是平陽郡主擅作主張,可她也沒阻止。

現在女兒又犯平陽郡主一樣的錯誤,讓好不容易恢復一點的局面又前功盡棄。

可以說,她們都栽在了趙如熙身上。

意識到這一點,她就不會再讓女兒繼續作死下去。

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那趙知微是個邪性的,你看看,多少人招惹她,現在是個什麼下場?咱們放著好日子不過,去跟她較勁,有必要嗎?」

蕭若羽眨了眨眼,似乎沒明白過來。

謹妃便將她調查過來趙如熙自打回京後為難她的人的下場一一說了一遍。

蕭若羽明顯是想到玄學上了,打了個冷戰,問道:「母妃,你說她是不是什麼妖魔鬼怪?」

「胡說什麼?」謹妃說那些,不過是想阻止女兒作死,她並不覺得趙如熙有什麼。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她有才華,得到了你父皇的欣賞;枯木先生、她三位師兄、戶部齊虛谷、大理寺卿張常慎、國子監祭酒彭國安他們這些人都欣賞她,她還能替你尚德姑母爭光。有這些人護著,便是我們對上她也不一定能討得了好。」

說到這個,蕭若羽就不服氣了。

「那是她愛出風頭。京城的才女可不少。不說別的,光咱們京城女子書院的學生就有不少是有才華的,只不過她們不愛拋頭露面,不去跟男人相爭而已。」她反駁道。

謹妃輕嘆一聲,搖了搖頭:「襄陽,你雖是公主,卻不能眼高於頂,自欺欺人。這個趙知微,不說科舉考試,只說琴棋書畫,射御詩數這八項才能,她就佔了書畫數三項。殿試時她寫出來的字,據說不比明蒼大師差。秦喆大人已經被驚動了,遞了牌子想要進宮來看呢,只是被你父皇拒絕了。說等殿試的名次公佈出來後,前十名的試卷是要張榜在貢院前的,讓他到時候再看。」

「哼,那不就說明還沒確定嗎?」蕭若羽雖還不服氣,聲音卻低了下去。

謹妃知道自己女兒生性要強,現在這個表現,就說明她已經被說服了,只是嘴硬,不肯承認而已。

她道:「總之,趙知微那裡你別去招惹她了,對咱們沒好處。那個段琛,不管他是想跟趙知微切磋也好,還是傾慕她的才華也好,只要咱們流露出招駙馬的意思,他肯定就將趙知微棄如敝履,轉向咱們。」

她頓了頓,看向蕭若羽:「難道你是想把段琛送給趙知微?」

「哼,她想得美。就算我不要,她也別想嫁。」蕭若羽揚起下巴,高傲地道。

「母妃,你既覺得他好,那就選他吧。不過我得見他兩次,覺得他這人不錯才行。」她又道。

謹妃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幅度。

她就知道用激將法是最有用的。

她這女兒打小就霸道,她的東西,即便不喜歡,寧願毀掉,也不願意給別人;她不喜歡的人想要什麼東西,她即便不喜歡,也會去爭去搶。

段琛沒對趙知微流露出興趣還好;既然他表現出了想與趙知微結交的意思,襄陽是絕對不會放任他跟趙知微有瓜葛,定然要把他搶過來的。

……

趙如熙去了康府一個時辰就回來了,下了馬車問門房道:「禮部沒來人?」

原先送帖子進去的那個門房連忙搖頭,道:「回姑娘,姑娘交待要等禮部的大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