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語微微一笑,這個時代的人,不論男女都習慣了用權勢身份背景去衡量一個人,值不值得託付終身。

她眼下也沒興趣與太后理論或意圖扭轉太后的觀念。

“太后,有兩種情況;就是姑娘與他兩情相悅;他也是無法迎娶的。”東方語說著,輕輕嘆了口氣,她看著臉色冰沉的太后,又緩緩道:“一是那姑娘原本已嫁人為妻,姑娘自然是不願意改嫁的;另外一種,安王爺心儀的姑娘不幸亡故了。”

太后聽完,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設想安王爺看上的是別人的妻子;這等同於侮辱安王爺;可偏偏這個設想又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太后就是心裡不悅想要指責東方語,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來指責。

況且,她眼下的心思都糾結在安王爺當年是否有心上人這事;她並沒有心思指責東方語。

至於說安王爺心儀的姑娘不幸亡故了,這自然也是說得通了;若是別人,可能不瞭解安王爺的個性;可她……她自然是熟知他個性的。

他那個人,一旦認準了就是死理,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的犟脾氣。

如果他當年真有心上人,也許他痛恨安王妃,便有了合理的理由。

“你要知道這個幹什麼?不管安王爺當年是否有心上人,現在都已經事過境遷,安王妃也故去多年;墨白如今也長大成人了;他還能做什麼!難道你還用得著擔心他會娶個女人回來坐上正妃之位?”

東方語對於太后的懷疑與不以為然,只是微微一笑帶過,“臣媳想要了解這些,自然有臣媳的用處;太后你一定沒留意過安王爺看墨白的眼神吧;請容臣媳提醒你一句,下次若是他們父子倆一塊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好好留意一下安王爺的神情;保不準你就會有什麼新的發現。”

“眼神?”太后斜目看了過去,“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又想對哀家說什麼?”

“沒什麼。”東方語閒閒一笑,已是站了起來,對著太后恭恭敬敬施了一禮,道:“臣媳打擾多時;既然現在臣媳已知道想要知道的;那麼臣媳也該是時候回府了;再坐下去;臣媳擔心墨白就該找進宮來了。”

太后見她將剛才的疑惑輕輕揭過,心裡又是惱又是悶;但她也算對東方語有幾分瞭解;知道東方語若是不肯說;她就是用盡法子去逼,這丫頭也絕不會肯透露半句。

太后冷然看著東方語,只得無奈擺了擺手,示意東方語退出去。

東方語微微一躬身,含笑退去。

她離開皇宮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安王府,而是與夏雪一道去了一處秘密所在。

一間十分普通的房子,裡面的陳設同樣普通而簡單;走進去,隱隱可聽到有人在低聲痛苦呻吟。

日光透過樹影,斑駁落於窗外;裡面的人看著外面暖洋洋的光景,卻沒有辦法走出去享受大自然的饋贈;因為她根本下不了床,只能望日興嘆。

不過,縱使這樣,她心裡也是滿足的;能夠看見晃眼的日光,證起碼明她還活著。

東方語走進去的時候,她正怔怔望著窗戶疏的日光發呆。

“安嬤嬤,看來你的身體還挺硬朗的;不過幾天時間,現在竟然也能自己活動一下了。”

她笑意清淡,神態認真;並不含一絲譏笑的味道。

安嬤嬤扯了扯嘴角,呻吟著,低低道:“奴婢現在還能活著,多虧了世子妃。”

東方語在床前一尺的地方站定,她懶洋洋抱臂而立,懶洋洋看著躺在床上只能輕微扭動一下頭的安嬤嬤,微微一笑,道:“是你自己命不該絕,我其實沒做什麼事。”

夏雪在她身後抽了抽嘴角,世子妃確實沒什麼事;不過讓清荷悄悄塞了顆能護住心脈的藥丸到安嬤嬤嘴裡;又讓她事後跑到亂葬崗去將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