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忍不住問道。

“然後他們讓我等你們走了之後,再把米給送回去……就是我們買米的那個地方。”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十兩。”

喬西:“……”怪不得你會說呢,這石大人也太摳了,讓人辦事,給的也太少了吧。

祁安澤坐在條凳上優雅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你是這裡的農戶?”

“是。”

“今年的收成怎麼樣?”

“非常不好,不然我也不會去做這種買賣。”穆三懊惱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喬西看了一眼祁安澤,問道,“怎麼個不好法?”

“除了和石大人有關係的幾家,其他幾乎都遭受了蝗災。”

“他們是有治理蝗災的法子嗎?”

“這個我們也感到非常奇怪,按理說這種東西是天災,但那些蟲子像是認人一般,那幾家就不吃。”

出了男人家,喬西猜想道,

“要不就是給這幾家抹了東西,要不就是隻有這幾家沒有抹東西。”

祁安澤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的想法。

兩個人從地裡分別偷摘了一些麥穗回到城隍廟研究。

“這幾個是穆三家和他的鄰居的,那邊的是他所說的沒有遭到災的。”

喬西將東西拿起來仔細觀賞,在火堆旁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出個所以然,除了一個蟲眼多,另一個沒有蟲眼,沒有什麼其他的變化。

“哎。”

旁邊的流浪漢卻一把搶過喬西手中不好的那一抹扔到火堆裡。

喬西連忙撿起才讓手中的證據免於被燒燬,

“誒,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們給你吃的穿的,你怎麼恩將仇報啊,這個東西很重要的。”

流浪漢卻一腳將他們的火堆踢翻,在一堆木頭灰裡跳來跳去。

喬西覺得對方是在挑釁自己,擼起袖子就要揍他,卻被祁安澤一把拉住。

“他在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

看著瘋瘋癲癲的流浪漢,喬西滿臉疑惑。

“他剛才扔進去的是好的那一堆還是不好的那一堆?”

“不好的。”

“看樣子姓石的是早就透過周邊村落的旱災判斷到這裡要遭受蝗災,而且他不僅有預防的方法,還如期預防住了。”

“你說說那個穆三說謊,他們這裡的產量是正常的?”

“給皇室供應的是正常的。百姓那裡一部分好的和一部分殘次一點的米摻著賣。”

“他都有辦法預防了,為什麼不都預防呢?人手不夠嗎?”

“如果是人手不夠,他可以上報朝廷,請求派兵支援,他手裡有方子,父皇不僅不會怪罪他還會褒獎,可他沒有。”

“會不會,他本來以為自己的人手夠,想表個大功,結果玩砸了,又怕陛下怪罪,就藏著不敢說。”

“有這個可能。”祁安澤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說道。

哪知剛才還安靜聽他們說話的流浪漢突然發出尖銳的笑聲還一直用頭撞牆,嚇得喬伊連忙上前拉他。

看著頭已經流血,卻還在不停的做出怪異舉動的流浪漢,喬西無奈的說道,

“餘……老頭,你又發什麼瘋啊,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唄,老是這樣頭撞牆,你要練鐵頭功啊。”

“石元靜不是辦事不利……是故意為之,對嗎?”

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流浪漢,祁安澤瞭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