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聽話,給幾巴掌就老實了!”

小王說完,又遛遛噠噠走了,出門後還不忘把門給關上。

出門後,小王哼哼:“想在三三跟前裝深明大義,想得美~看本王戳破你的小伎倆!”

傀一和南潯守在門口,眼睜睜看著狗小王遛遛噠噠走了。

兩人神色怪異。

南潯:“它……是替咱少將軍邀功的對吧?”

傀一:“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狗爺挺難懂的。

屋內。

燕度內心謝了小王的‘好意’,但眼下的局面,有點失控。

三七紅著眼,不容置喙的瞪著他:“把衣服脫了!”

燕度抿緊了唇,他承認他一開始是用了‘欲拒還迎’的小伎倆,所以現在是報應嗎?

“我脫,你別哭。”他抬手揉了揉三七的眼尾。

三七不理他,眼神執拗。

燕度嘆了口氣,站起身,手剛貼上腰封,對上她一瞬不瞬的目光後,他神色略顯不自然,當即背過了身去。

腰封解開,先是外袍,再是中衣,到最後的裡衣時,他嘆了口氣,認命的脫下。

他本就生的挺拔,脫下衣袍後寬肩窄腰更是藏不住。常年習武領兵的緣故,他身上的肌肉緊實有力,緊咬著骨骼,寬背上疤痕跌立。

上一次被剁骨刀所砍的傷已經癒合,但留下了傷痕,而這一次,傷痕最多的是他的手臂,錯亂交疊,像是被萬把刀活剮過似的。

燕度已經用過藥了,但哪怕把長安丸不當錢的敷,傷口癒合也要時間。

他只能把手掌和手腕等容易暴露的地方多敷藥,讓其快快癒合,手臂等能夠遮擋的地方,用藥就敷衍許多。

三七咬著唇,轉到他的正前方,盯著他的胸膛。

自從鎖骨往下,整個前襟處、雙肩處都是錯落的傷痕,哪怕現在不少傷痕已經結痂了,但能想象出血肉翻卷時的恐怖。

該有多疼啊?

燕度當時是怎麼忍下來的?

三七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可視線不受控的模糊著,鼻腔內又酸又痛。

她小心翼翼伸手觸碰他的傷,聲音又悶又啞:

“燕度……”

“咱倆認識後,你好像總是為我受傷……”

“怎麼辦,我覺得你與我做朋友,真的好倒黴啊。”

她答應他不哭的。

她也想衝他笑一笑,可她現在真笑不出來。

燕度低頭看著她,內心有千萬情緒翻湧著,他有好多好多話說給她聽,想反駁她,想告訴她這些傷根本不算什麼!

可言語很多時候是蒼白無力的。

粉飾太平只會讓他自己覺得好受,卻不會減輕一點三七的負罪感。

“三七。”他輕喚她的名字:“我可以抱抱你嗎?”

三七腦袋耷拉著,聞言她困惑的抬起頭,眼眶紅紅,淚水在眼睛裡打轉,溼漉漉的,遲疑又不解的點了點頭。

燕度緊緊抱住了她。

他像是一團烈火,將她一整個包裹住。

他的左手緊環住她的肩,右手溫柔的覆在她的腦後,像安撫小朋友一般輕拍著。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帶著笑意。

“或許你不信。”

“但能與你相遇,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

“三七,能認識你,能遇到你,我好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