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事刻不容緩。

燕度三七武尚書領命出發,趕赴江南。

至於人手,輕軍簡隨,到了江南府後,再從當地和周邊府衙調遣。

殿內,只剩懷帝和秦閣老。

秦閣老不禁嘆息:

“江南府離京路途遙遠,即便輕軍簡隨,星夜兼程,最快也要半月才能抵達江南府。”

懷帝也眉頭緊鎖,“半月,還是太久了。”

君臣二人對視一眼,都是憂心忡忡。

武尚書也同樣憂心。

他在兵部點齊人手後,就來與三七燕度匯合,結果地點竟是京城外的運河碼頭。

武尚書快人快語:“江南府那邊水路發達,可水運雖快,也是較正常陸運腳力來說,咱們星夜兼程急行軍過去,還是能早到幾天的。”

“武尚書莫急,等上船後便知。”燕度安撫道。

武尚書心裡雖還在嘀嘀咕咕,但還是帶人上了漕船。

須臾後,漕船駛離碼頭,武尚書在甲板上走來走去,又是看風向,又是看水位,看了老半天,依舊沒看出有什麼玄機,他實在忍不了了,拉住過路的南潯便問:

“你家少將軍和郡主呢?”

南潯被他拽的一趔趄,回道:“在給狗爺和魚大仙做飯呢。”

武尚書:什麼玩意???都火燒屁股了,這兩人還做飯?

船艙內,小王大口舔著盤子,吃的頭也不抬。

邊上的一碗熱湯裡,泡著一條魚。

若非那胖魚時不時甩兩下尾巴,都要叫人懷疑它是不是被燙熟了。

三七和燕度也都神情複雜。

三七盯著胖魚崽,語氣威脅:“你最好吃飽了真的能幹好活,否則燕度放了多少血,我不介意從你身上翻倍放回去。”

“還有你。”三七瞪了眼吃的頭也不抬的小王,冷笑:“挺會找時機狼狽為奸啊。”

該這兩小隻幹活的時候,突然給她作妖,鬧著說肚子餓,得吃點好的補補才能有力氣做事。

然後這兩隻圖窮匕見,鬧著要吃燕度親手做的湯羹,最好再加一滴他的血。

燕度倒是沒說什麼,但三七是摩拳擦掌想揍狗揍魚了。

“讓他們吃,我也想看看,我的血是不是真的對他們有用。”燕度今兒異常大度,放血放的很開心,不止放了一滴,對著自己手腕割,放了小半碗。

三七看的眼角直跳,一邊罵他一邊給他上藥包紮。

“早知要你放血,還不如我帶他們借道陰陽路得了!”

她這話一出,一狗一魚立刻抬頭:“不行!”

那緊張的神情,儼然是飯都不香了。

燕度瞧出了些端倪,正要安撫三七,武尚書就來了。

“吃吃吃!都什麼時候了,你們……”

武尚書聲音戛然而止,他面露恍惚,退出房門,啪啪給了自己兩嘴巴子,喃喃道:“幻覺,定是幻覺,不然狗咋回說人話,煮熟的魚咋還會蹦躂了?”

三七和燕度對視一眼,知曉瞞不住,不過兩人也沒準備瞞。

武尚書再度被請進來,眼睜睜看著狗子一口炫完盤中食,罵罵咧咧的叫喊著那湯碗裡的魚趕緊吃完了抓緊幹活。

然後,那碗裡的魚一口嗦完了泡澡湯,變回了一坨圓潤似球的木雕。

武尚書:“……”

三七有點嫌棄的用帕子蓋住胖魚崽,這才把它抓起來,衝武尚書含蓄一笑:“尚書大人別見怪,這小傢伙現下吃飽了,咱們馬上正式啟程。”

“啊?好、好。”武尚書點頭,吶吶不敢言,眼睛時不時瞄著三七手裡的胖魚崽,冷汗已經冒出來了。

之前在棲雲山,那幾個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