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進屋不久,就聽到敲門聲,開門後見少將軍立在門邊,他一身緋衣武袍,外披銀甲,這是京畿衛的製衣,穿在他身上,只顯出英武肅殺來。

垂眸間,鋒芒盡斂。

冷玉內溢位暖意。

燕度將食盒遞給三七:“陛下罰我去京畿衛巡守三月,今日便要去上值了。”

“南潯和府上的親兵都可信任,我將他留給你,需點燭時你叫他便是,食盒裡有一些點心,你放在身邊,餓了便吃。”

三七雙手抱著食盒,還有點懵懵的。

燕度沒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又很快收回手。

“走了。”

“啊?哦哦,燕度你一路走好啊。”

少將軍腳下步子一頓,表情古怪,這話聽著怎麼不太對勁?

三七後知後覺拍頭,喃喃道:“這話沒說對,怪我開心傻了。”

但燕度人已經沒影兒了。

三七隻能感慨:

“燕少將軍,大好人啊……”

燕度出了將軍府,翻身上馬,叫來另一人,是個絡腮鬍的大老粗。

“周副將,你替我去一趟虞家。”

“是!”周副將領命,羞愧道:“卑職沒辦好差事,害得少將軍這兩年送給郡主的禮物都被虞家那群狗東西私吞了!”

“少將軍放心!今兒就是把虞家祖墳給刨了,卑職也會替少將軍和郡主將東西討回來!”

燕度嗯了聲,幽幽道:“聽說虞家二公子武德充沛,你可以討教一二。”

周副將雙眼放光:“那卑職一定請虞二公子好好指教。”

燕度見他真‘信’了,默了片刻,到底沒給這大老粗解釋。

無所謂,反正也會歪打正著。

……

虞家的日子是真不好過。

虞敬被貶官,成了個七品小主簿,這一波還未平,博遠侯府這靠山也倒了!

京中居大不易,虞敬現在可不敢拿喬,屁股還爛著也得趕緊去上值,否則連這主簿之位都保不住。

虞家的僕人,只要不是簽了死契的,基本都跑了。

虞棠身上的惡臭不斷,湯藥灌下肚,一點用都沒。沒了博遠侯府派的大夫,京中的赤腳大夫都不願登虞家的門。

虞棠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天天哭夜夜哭。

柳氏和虞家兄弟也是心力交瘁,三人剛送走爛屁股的虞敬,還沒進府呢,就聽到驚雷似的馬蹄聲。

瞧見那熟悉的白衣玄甲,虞家人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是燕度的親衛!

他們怎麼又來了!

“這位將軍,不知你們過來是有……”虞閔文身為長子,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

周副將都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抬手一揮:“進府,把少將軍送的東西找出來,一件都不能少!”

親衛門如猛虎下山,魚貫而入。

虞家僕人們嚇得瑟瑟發抖,無人敢阻攔。

柳氏嚇得站都站不住,虞閔文攙住她,厲聲道:“家父雖被貶官,但依舊是禮部主簿,燕少將軍派人擅闖朝廷命官的家,眼中還有王法嗎?”

周副將理都不理他,大步進門。

虞閔武雙眼通紅,抄起一根棍子往上衝:“我看你們誰敢在我家放肆!”

虞閔文阻止不及,周副將卻是雙眼冒光:“來得好!”

下一刻,虞閔武倒飛出去,又吐出三顆牙。

周副將困惑的看著自己的蒲扇大手,張嘴嘀咕:“他孃的,就這還武德充沛?”

“咱軍中輪勺的伙伕都比這廢物能打。”

很快,一樣樣禮物被搜了出來,東西堆了小半山,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