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切,親人、朋友、袍澤乃至……

“興國郡主。”

“三七……”衛灼默唸著三七的名字,神色晦暗,他下意識摸向心口,那裡放著他阿孃留下的一滴鬼淚。

衛灼永遠記得那一夜。

她對他說:

——你阿孃的魂魄清清白白。

——你亦如是。

……

三七興沖沖的直奔塌牆,準備找燕度炫寶。

找了一圈,沒找著人。

“燕度呢?”

南潯眼神幽怨,幽幽道:“郡主還記得少將軍啊……”

三七:“你眼有疾?為何斜視?”

南潯:“……”

南潯很想聲討她的‘拋棄’行為,剛要開口,燕度的聲音從後傳來:“找我何事?”

燕度從月亮門外走了進來,他長髮未束,只綰了半髻慵懶的垂在身後,神情淡淡的,喜怒不顯,但三七就是感覺他心情不太好。

“你又抗旨外出了?”

“沒有。”

三七盯著他靴子上染著的泥,很快就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行叭,誰還沒點小秘密呢,燕度不願意說就算了。

見她毫不在意,甚至懶得追問,燕度抿緊了唇。

周遭氣壓低低的,像是陰雲壓下。

突然一隻手伸來,拉住他的手腕。

像是一束光照進來,強勢驅逐掉陰霾。

少女的髮絲拂過他的面頰,燕度愕然的抬起頭,被她拉著走,“走啦走啦~給你看個寶貝!”

須臾後,燕度看到了錦盒裡放著的烏沉木,半晌不語。

三七:“雖然比不得我給你做牌子的那塊烏木,但這一塊也不錯了。”

“哦。”

“可是我不會打磨刀鞘啊。”三七有些苦惱的捏著下巴:“我現在雕牌子還行,但做其他的就費勁兒了。”

燕度怔怔看著她,眼裡有什麼一點點亮了起來。

“給我的?”

“是啊,”三七點頭:“衛灼送的喬遷禮,我看到第一眼就想著要拿來給你打刀鞘呢。”

“不對,我記得你慣用長槍,刀劍你平時用嗎?”

“用。”

笑意染上他唇畔,嘴角情不自禁上翹。

旁邊的南潯和傀一也低頭偷偷笑。

三七看著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跟著笑了:“笑什麼笑,你們奇奇怪怪。”

“嗯,奇奇怪怪。”燕度附和點頭,偷偷看她。

只要與她在一起,他就會變得奇奇怪怪。

但是,很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