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覺到她的靠近,身體微微下沉,就那麼剛剛好的,可以用肩膀接住她的毛絨腦袋,他輕聲回應:“那我再接再厲。”

馬車內,少年少女互相依偎,她偷偷翹起唇角,他眉眼遮掩不住笑。

……

翌日。

武國公府夜裡突起大火,老國公及長房一眾人葬身火海的事鬧得滿城風雨。

這事兒蹊蹺至極,驚動了刑部。

齊尚書親自帶人去查,並未在現場發現人為的痕跡,最可疑的是盤問武國公府其他人,起火時,其餘人竟都睡死了過去,還一夜無夢香甜的很。

等睡醒了,老國公和長房的人都燒成焦炭了。

要說真有哪處奇怪的話,那便是國公府的一處冰湖有被人鑿開的痕跡,齊尚書讓人重新鑿開下湖打撈,別的沒撈出來,倒是撈出一個纏著水草的荊棘豬籠。

齊尚書直覺事有蹊蹺,還是將此事上報給了懷帝。

這事兒尚無結論,風波又起,京城裡不知怎麼傳起一則小道訊息,說是天降神火,懲戒惡人。

傳言有鼻子有眼,涉及老國公與長房的齷齪隱事,說曾經被傳私通的周夫人並非自焚,而是不堪受辱被老國公和長房殘殺而死。

傳言更提起,現在的國公府嫡長孫衛灼,並非長房衛靖之子,而是老國公不顧人倫,強辱兒媳所出。

當日早朝,就有御史上表,稱衛灼有重大嫌疑,或與國公府慘案有關。

只是那御史剛說完,誰也沒想到燕度會站出來替衛灼說話。

“雖說御史不會因言獲罪,但要往人身上扣帽子,人證物證總該有一個才是。”

“張御史一口一個猜測,這般會猜會測,不該立於朝堂,該去茶樓酒肆,與說書先生一較高低才是。”

那張御史被燕度氣的臉發青,還要開口,就聽燕度幽幽道:“報應一事,燕某還以為諸位御史早有體會。”

一句話,讓一眾御史瞬間啞火。

其中以陳御史為最,他狠狠瞪了張御史一眼,就你那臭嘴會叭叭叭是吧!下次你嘴賤,能不能別帶上同僚!

懷帝意味深長的看著燕度。

燕度神色如常:“微臣敢為衛統領作保,衛統領自南山行宮歸京後,便一直在宅中養傷,事發當夜,微臣就在衛宅,徹夜未離。”

此話一出,朝臣們神情古怪。

燕度和衛灼?

忽悠鬼呢!

誰不知你倆從小鬥到大,見面就和烏眼雞似的,你倆能一起待一宿?高低得死一個才行吧!

有人疑惑,自然有人發問,齊尚書一貫是剛正不阿的,“燕少將軍幾時與衛統領交好了?”

燕少將軍低眉垂眼:“交好談不上,交手倒是不少。”

他說著,半跪下去:“請陛下賜罪,臣一時衝動,下手沒了分寸,傷了衛統領。”

懷帝挑眉,似笑非笑看著他:“哦?如此說來,是你登堂入室,暴揍了衛灼?”

“是。”

“因何動手?”

燕度沉默,他想到了三七說衛灼‘很好懂’,想著想著,罕見的神情外露。

燕少將軍:“手癢。”

懷帝:“……”

眾朝臣:“……”

原本是不信你的鬼話的,但看你的表情,好像不信都不行了……

燕度對衛灼落井下石,好像……也挺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