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甩自己臉上:“打擾了打擾了……”說完他灰溜溜往外撤。

“回來!”燕度的聲音響起。

南潯又灰溜溜回來,腦袋埋到胸口,耳根通紅。

燕度和三七已經分開,兩人神情倒是自然,好朋友的擁抱而已嘛,腦子不乾淨的人才會瞎想。

“何事?”

南潯趕緊道:“大理寺和刑部來人了。”

燕度心下了然,陛下下令讓他主理楚善儀的事,大理寺和刑部全程協理,這兩方應該是為了此事來的。

“你這傷得靜養!”三七開口道:“不能長途奔波!”

“放心,這件事不用我奔波。”燕度安撫三七,“但我得全程盯著,以防有心人掩蓋楚善儀的罪行。”

‘有心人’是誰,不難猜,自然是太后。

提起太后,三七神色也冷了下去:“她掩蓋不了,除非她想被業力反噬。”

“我知道,所以我更得盯著,”燕度坦然看向三七,並不避諱自己的私心:“太后包庇楚善儀,無從狡辯,她身上沾染的業力報應,該如何就如何。”

“這是她欠那些枉死者的公允。”

“但從私情來說,她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我做不到替她求情開罪,唯一能做的,只有讓她別一錯再錯,走至萬劫不復。”

燕度長於後宮,懷帝和燕皇后對他的愛護自不用說,太后對他其實也是疼惜的,只是十個手指尚有短長,在燕度和親生女兒之間,太后的選擇自然是後者。

但不論太后是覺虧欠,還是內疚,所以才待燕度那般好的,這些年燕度的的確確是承了對方的情的。

燕度去見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了。

三七回到自己的院子,傀一見她神情,忍不住道:“郡主還在想太后的事?少將軍他……其實頂了很大的壓力。”

三七嗯了聲,“我知道,太后待燕度不薄,他的不徇私,在旁人看來就是狼心狗肺、冷漠無情。”

旁人會說,犯錯的是楚善儀,太后不知者無罪,縱然知曉,可舐犢情深,會包庇也是情有可原。

他們會說燕度太狠、太絕、太過無情,一點也不顧念太后對他這麼多年的養育維護之情。

是薛縣百姓的死不夠冤枉不夠慘烈嗎?不!對那些玩弄權柄,深處陰溝一心往上爬的人來說,眼前就是個踩著燕度上位,巴結討好太后的大好機會!

他們不會知道,燕度的不徇私,才是真正的給太后爭取了唯一的‘活路’。

“因果反噬,業報自償。”三七幽幽道:“只有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親眼見到什麼叫‘因果有報’後,他們的嘴才會老實。”

三七眸光幽沉:“開庫房,把我的金子都取出來,去把滿京城所有紙紮鋪的紙人紙馬棺材等白事之物都買下來,然後送到薛縣去。”

“薛縣百姓屍骨無存,縱然無法入殮,也該有衣冠冢才行。”

三七幽幽道:“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血池娘娘的意思……”

“若枉死者怨氣難消,作孽者必遭惡報,縱容包庇,亦是作孽。若還有人要替作惡者說話,說便是,且看看那些枉死者同不同意……”

三七說完,看向了一旁渾身僵硬的山楂,三七輕笑道:

“傀一一個人怕是操勞不過來這麼多事,山楂,此事你和傀一一起去辦。”

山楂梗著脖子點頭,不敢和三七對視。

一天一夜的時間,足夠她知曉發生什麼了,山楂想流淚,她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到底是誰給陛下進的讒言,說明華郡主是個泥捏性子活菩薩啊?!

有這等鬼神手段,會是活菩薩?活閻王吧!!

她覺得自己是陛下派來的眼線這事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