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別打我!”

燕度面無表情。

三七看了一會兒戲,在雲不餓開始滿地打滾後,她才開口:“取一桶松柏雪水來,讓他清醒清醒。”

雲不餓難以置信,顫聲道:“你又是哪位活閻王?”

三七:“我觀你眼中有翳,身上有鬼,所以你現在腦子有問題,我幫你揪出身上的鬼再說。”

雲不餓:“無稽之談!你身上才有鬼!我師尊可是雲鶴真人!什麼眼中翳,那分明是我的眼屎!”

三七點頭:“是有眼屎,但也有翳。”她皺了下眉:“修道之人,你卻不愛乾淨,難怪這麼容易鬼上身。”

雲不餓:“……”

芝麻湯圓快成流心湯圓了,好氣!想哭!這活閻王說話太扎心了!

一桶松柏雪水被端了進來,雲不餓嚥了口唾沫,求救的看向燕度,就見對方身邊的活閻王開口了:“把他的頭摁進去。”

雲不餓:摁進去?摁哪兒?

下一刻,傀一抓住他頭上的小揪揪,直接把他腦袋摁桶裡了。

雲不餓:咕嚕咕嚕咕嚕——

三七起身走過去,掐了個指訣:“拘!”

松柏雪水化為霧氣堵住雲不餓的七竅,三七腳下黑霧瀰漫,吊死鬼冒出頭,桀桀怪笑,長舌像棒子似的,直接搗進雲不餓的喉嚨眼。

搗搗搗、掏掏掏、挖挖挖——

穩健如傀一看著看著,臉也發青了。

雲不餓一身胖肉劇顫,他直挺挺的抖了兩抖,下一刻哇的一聲,吐了一大桶黑水出來。

用傀一的視角看來,就是吊死鬼從他嘴裡拽了一團烏漆嘛黑的鬼東西出來。

三七丟了一張到捅裡,對傀一道:“把這桶髒東西提走吧,吊吊會處理。”

吊吊就是吊死鬼。

傀一心有餘悸的將桶拎走。

三七讓南潯替雲不餓解綁,她看著他:“清醒了嗎?”

雲不餓看她的眼神裡又是恐懼又是敬畏,哆嗦著點頭,然後手腳並用爬到燕度身邊,死死抱住燕度的腿不放。

“燕哥!我全想起來了!”

“嗚嗚嗚,有刁民要害我,不是!是要害你啊!”

“那珠子碰不得,那珠子……呃?”

雲不餓眨巴眼。

三七道:“珠子裡的邪咒已被我轉移了,現在該說說看,你是怎麼回事了。”

“轉、轉移了?”雲不餓看看三七,又看向燕度,恍然大悟:“難怪燕哥你火氣那麼大呢,好事好事,我師尊說了,你十九歲之前必須保持童子身,這陽元要是破了,他當初幫你下的禁制也就破了!”

“火氣大好,火氣大大的好……呃……”雲不餓聲音越來越弱,目光若能殺人,他已經被燕度紮成篩子了。

雲不餓立刻轉移話題,一臉嚴肅道:

“師尊這些年雲遊四海去了,五道觀裡只有我,前些天突然冒出來一個傢伙,讓我將這枚珠子送進宮,設法透過皇后娘娘的手轉交給你。”

“那傢伙一出現,我就失了智一樣,完全被控制了!”

燕度皺眉,他並不懷疑雲不餓,有三七在,雲不餓撒不了謊。

再則,他和這小胖子的確是舊識,也知道對方的為人,若篤定雲不餓是害他的人,燕度壓根不會留雲不餓到現在,抓到的第一刻就給殺了。

“附在你身上的是翳鬼,這種小鬼會藏於你眼中,潛移默化的影響你的神智。”三七解釋道:“控制你的人長什麼模樣,你還記得嗎?”

雲不餓搖頭。

三七並不意外,她留著那隻翳鬼不殺,也是防備著這一點。

雲不餓暫時被帶了下去,燕度嫌他身上味兒太重,讓給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