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惱火不已,但是看到公路左右高地的簡易堡壘上架設的兩挺重機槍和六名嚴陣以待的機槍手,他只能轉身跑向後面找更大的長官報告。

哨所前的安毅和鬍子從該部的銘牌和口音中,已經知道是第四軍十二師張發奎部下屬的黃琪翔三十六團,也知道李濟深的第四軍與自己的第一軍關係最好,四軍中的不少師長團長曾擔任過黃埔軍校的各科教官,軍校一至四期的許多畢業生也在第四軍擔任營連長。但眼前這個脾氣暴躁的上尉營副安毅和鬍子都沒見過,本想上前和氣地解釋一下,聽到他那句粗口話之後心中惱火也就不管他了,都想看看這傢伙怎麼個牛法。

不一會兒,七八名騎著高頭大馬的校尉軍官越過車隊來到橫杆前迅速下馬,中間那位中等身材精神抖擻的上校四下打量一番,在幾個風塵僕僕的校尉簇擁下走向安毅。

眼尖的安毅看清上校胸前的銘牌,快步迎上前敬禮:“黃團長好!一軍二師工兵營奉命搶修斷橋,完成後依照右路縱隊指揮部的命令,守衛橋樑並設卡檢查過往行人和部隊,如果給長官所部帶來不便敬請原諒!”

“安毅?哈哈……”

濃眉大耳有張英俊方臉的黃琪翔團長回了個禮,隨即向安毅伸出手緊緊一握,用粵語和氣地問道:“沒想到在這能見到你,怎麼樣?這段時間過得如何?”

安毅心裡頗為驚訝,不知道初次見面的黃琪翔為何對自己如此熱情,微微一笑也用粵語禮貌地回答:

“一直跟在第八軍那幫孤寒仔屁股後面,步槍子彈都分不到一顆,哈哈……黃長官,你們不是經黃沙湖開往大慄嶺的嗎?怎麼進入七軍的戰區了?”

“大慄嶺以北全都是湖沼水泊無法推進,只能與七軍匯合,集中炮火,以優勢兵力強攻汀泗橋了。”黃琪翔哈哈一笑:“早晨我就接到開赴官塘驛的命令,十點多鐘我還親自來這兒勘察過一次斷橋,看到無法通行只能返回南邊的黃沙畈駐地,要求師部儘快派遣工兵營前來修復,可我師工兵營還在後方五十餘公里處無法趕來,就把情況向指揮部報告,指揮部在中午一點覆電,告訴我們約在下午六點可通行,我心急就提前開過來了,哈哈!你們到了多久了?什麼時候修復前面這座橋的?”

安毅回答:“中午十二點四十分到達,下午四點五十修復,你來之前的十分鐘我們剛吃午飯呢。”

“這麼快?”黃琪翔驚訝地看著安毅:“走,帶我看看去。”

“好的。”

安毅與黃琪翔並肩走向橋頭,一群驚訝的校尉跟在後面不停議論,說什麼上午來看過斷橋,感覺沒個一天時間難以修復,指揮部通知下午六點能恢復通行大家心裡還沒有把握,沒想到安毅的工兵營竟然只用四個小時就修好,果然是蔣總司令親授的全軍模範連,看來軍中傳聞安毅三連的那些事沒有多少誇張之詞。

走上修復的橋面,細緻的黃琪翔認真地檢視兩端的每一個主要連線口,還趴在厚實平整的橋面邊沿探身下視,細細檢視橋底的受力點和八根水桶粗的支撐梁,爬起來對安毅大聲稱讚:

“了不起!果然是全軍模範連,這樣的質量、這樣的速度,實在令人驚訝!怪不得李叔對你讚賞有加,幾次對我們下屬說起你的開拓創新精神,真是名不虛傳啊!小毅,乾脆到我們四軍來吧,我們很快就要擴編了,以你的本事當個團長綽綽有餘,怎麼樣?”

安毅這時才知道黃琪翔對自己這麼好的原因,原來是因為自己和李濟深這層關係。在四軍中幾乎所有的將校都親切地稱呼軍長李濟深為李叔,而李濟深對安毅如同子侄,因此四軍將校將安毅視為自己兄弟也就不足為奇了。

聽了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