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庭拎起早已被嚇得蜷在牆角桌底的胡二,一把將其扔到場中,道:

“蹲下抱頭!還有那邊那幾個也一樣!既是仗勢欺人,這勢我給你去了一頭,還有誰給你們撐腰,全部叫來!”

胡二早已被這滿地狼籍嚇得戰戰兢兢,連忙磕頭求饒道:

“沒了!沒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吧!”

林風庭只當他在放屁,絲毫也不作理會,轉頭看向縮在另一個牆角的兩個女子,道:

“把他爹孃叫來,對了,還有你們,他們,所有人的爹孃。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教得出這樣的混蛋,有一個算一個,不給個滿意的答覆,今天誰也別想安生!”

兩個女子慌忙應下,轉身要走,卻突然想起除了自己這個不靠譜的親戚外,她們不認識其他人,便支支吾吾起來。

“二,二哥,他們家在哪兒?”

林風庭頗有些無奈,道:

“行了,你們兩個找自家長輩就好,他們幾個那裡我找幾個閒漢去。”

兩個女子點頭如搗蒜,連忙跑下了樓。

酒樓的生意不是太冷清,本來一樓還是坐了不少人的,但樓上見了血,出了人命,鮮血滴答滴答的從二樓的樓板滴到一樓的飯桌上,這種環境誰還吃得下?

酒樓的夥計也早躲到三樓的樓梯背後了,下都不敢下去。後廚出來的兩個廚子遲遲不見人進去傳菜,提著菜刀罵罵咧咧的跑出來,卻見樓上往下滴血。

跑上去一看,一地鮮血一具死屍,還有幾個滿身殺氣正拿著毛巾擦劍的健壯青年,頓時嚇得他倆連滾帶爬,幾乎從樓梯口滾了下去。

掌櫃的聽見打鬥時就跑出門去報官了,周圍吃瓜的百姓也不太敢吃這種瓜,官府都還沒過來,誰也怕招惹到林風庭他們這群殺人犯。

街坊鬥毆殺人他們不怕,偶有個把人發瘋報復社會他們也不怕,可有組織的黑幫、土匪殺人,他們卻根本不敢看上一眼,生怕被牽扯進去。

林風庭伸頭往樓下一看,烏泱泱一圈人卻只敢站在酒樓十幾米開外的地方,一個敢靠近的都沒有。

看來想找個閒漢來跑腿,好像不太現實了。

他在這邊嘆氣搖頭時,李高平的摸屍大業也已經結束。

“碎銀一包,大概二三十兩。銀票也不多,約莫五百兩左右,也還湊合。唔,這腰帶上居然還有黃金,快有個四五兩了,還是九成九的稀罕貨,賠這灑樓也差不多夠了。他人死了,賬卻不能了,這些個桌椅板凳杯盤缸壇樑柱地板都得不少錢。”

林庭道:

“別,賠人家酒樓的事就該地上這幾個還能喘氣的孽障來,這是咱們的戰利品,先收著吧。”

李高平嫌棄道:

“死人的東西,我才不要。”

李宗德道:

“那些銀票和那包碎銀子你怎麼收了?”

李高平道:

“那能一樣嘛?這錢經過千人手,又裝進萬人兜,不是隻屬於一個人的,早晚都要花出去。哪怕是死人含口裡的錢,那些土夫子不也照樣摳出來使嗎?這衣服飾品就不一樣了,貼身的東西,忒晦氣。”

米為義笑道:

“那土夫子從地下扒出來的竅珠不也是照樣有人買去把玩嗎?金縷玉衣有些活人還買去準備自己穿呢!還有像什麼血玉還是血沁的,這些哪一樣不晦氣噁心?”

向大年道:

“唉!打住!人家重口不代表咱們也重口,不能人云亦云,人家做過的咱們也不一定非要學著做。”

李高平附和道:

“就是,要不是看有那麼幾兩成色好的黃金,這破腰帶我看都不看一眼。”

周月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