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釗一路跋涉,風餐露宿,滿身的風塵彷彿在訴說著他這一路的艱辛,終於抵達了大馬色。

剛踏入這座城市,一股獨特的異域風情撲面而來,街道兩旁是極具特色的白色石屋,牆壁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穿梭於街巷間的人們,身著五彩斑斕的服飾,頭巾隨風飄動,盡顯別樣風姿。街邊的集市熱鬧非凡,琳琅滿目的商品擺滿了攤位,香料的馥郁、蔬果的清香交織在一起——還有烤肉的香味,一起瀰漫在空氣中。

然而,晁釗無暇過多欣賞這迷人的景緻,他心中只有一個緊迫的任務 —— 打聽到最好的醫生。他沿著熙熙攘攘的街道,一邊走,一邊逢人便問,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待:“請問,您有沒有聽說過能治療瘟疫的醫生?” 可得到的回應卻一次次讓他失望,眾人皆是搖頭,臉上帶著茫然,甚至有人反問:“瘟疫?從未聽過有誰能治這等惡疾啊。”

晁釗有點氣餒,但還不至於沮喪。他腳步不停,想繼續在城中尋覓,但失去目標,漫無目的。

走著走著,便來到了街心,那裡矗立著一座絢麗奪目的玫瑰花壇,紅的、粉的、白的玫瑰競相綻放,嬌豔欲滴,層層花瓣如絲絨般柔軟,微風拂過,花香四溢。許多老人和孩子圍聚在花壇周圍,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與安寧,盡情地觀賞著這美景,歡聲笑語不斷。

晁釗見狀,快步走上前去,找了一位面容和善的老人攀談起來:“老人家,您好啊!我想向您打聽個事兒,您可還記得之前西邊的城裡鬧過瘟疫嗎?” 那老人倒是十分健談,一聽晁釗提及此事,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追憶的光芒,緩緩開口說道:“怎麼不記得喲,當年那瘟疫鬧得可兇啦,整個城市都被陰霾籠罩,人心惶惶啊!好多人家破人亡,街頭巷尾到處都是哭聲……”

“呵呵,我當時也才你這麼大,整天被嚇唬,我才不怕呢?”一個五十多的滿臉鬍子的老漢也加入進來。

“那是咱們命好,瘟疫還沒傳過來就被遏止了!”老人就瞧不起比他小的這傢伙嘚瑟。

晁釗的心猛地一緊,趕緊接著追問道:“那您知道最後是誰阻止了瘟疫的蔓延?” 此言一出,原本熱鬧的交談氛圍瞬間冷場,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般。眾人的臉上原本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眼神中還隱隱透著憤怒。

就在這時,旁邊一位老太太輕輕嘆了口氣,搭話道:“依我看,那應該是阿曲尼斯。”

老太太的聲音不大,卻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眾人一聽 “阿曲尼斯” 這個名字,頓時炸開了鍋,紛紛面露鄙夷之色,你一言我一語地罵了起來:“哼,他就是個混賬!庸醫!要不是他,咱們也不至於遭那麼大的罪!”

“就是,他救了那該死的羅馬人,害得咱們敘利亞人流了多少血!” 眾人罵得興起,連帶對晁釗也沒了好臉色,乾脆不再理睬他,各自散去。

晁釗滿心疑惑,拉住那位老太太,急切地問道:“老人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何大家如此痛恨這位阿曲尼斯?” 老太太環顧四周,見眾人走遠,才壓低聲音娓娓道來。

原來,多年前局勢動盪不安,各方勢力紛爭不斷。彼時塞琉古的領導人不知輕重,藏匿了羅馬人通緝的迦太基人。這可捅了大簍子,要知道,在此之前,馬其頓王國已然敗於羅馬之手,塞琉古的領導人安條克野心勃勃,妄圖染指希臘,介入羅馬人在希臘的地盤,結果被羅馬人打得大敗而歸。這一回,條支人竟敢再次挑釁羅馬權威,羅馬人自是怒不可遏,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執政官提圖斯當即提兵向東殺來。

提圖斯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地踏上征程,本以為能勢如破竹,卻沒想到命運弄人。行軍途中,他遭遇了嚴重的水土不服,身體上吐下瀉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