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膽敢不同意,我們俄國軍隊將與貴政府軍一道,聯手懲治他們。”

“呵呵,很誘惑人的前途啊。”林海豐把頭朝普留申科探了探,笑著問到,“那麼,我們應該怎麼才能報答您和您的沙皇呢?”

普留申科不好意思地也笑了,連連搖著手,“閣下言重了。我們沙皇俄國是個珍惜友誼的偉大的國家,致力於世界和平是我們始終不渝的崇高理想,更何況是對待我們的友好鄰邦呢?我們不需要任何報答。”

“那多不好意思,”林海豐挺直了腰板兒,連連搖頭,“大家都知道,我們可不是一個喜歡愛貪佔小便宜的民族。”

普留申科笑了。

………【第三三三章難言之隱(一)】………

普留申科笑是笑了,可心裡的難言之隱卻是隻有自己知道。

殘酷的克里米亞戰爭,在交戰雙方損失了總計百萬大軍之後,硝煙漸漸開始散去。而對於俄國,曠日持久的“克里米亞噩夢”似乎卻還一直籠罩在它的上空,趨之不去,壓得曾經常常喜歡以“歐洲執法者”自居的俄國喘不過氣,直不起腰。

在這個夏季,離開涅瓦河畔的冬宮,躲進聖彼得堡郊區、就坐落在芬蘭灣南岸茂密森林中,豪華壯麗的被世人譽為“俄羅斯的凡爾賽”的夏宮(彼得宮),無論是身居兩翼鍍金穹頂、內外裝飾極其奢華的大宮殿,16k小說。16K。cn首發還是現在坐在的完全採用了真正的中國漆屏風和傢俱,佈置得充滿著東方情趣的中國廳,亞歷山大二世不僅依然沒有感到絲毫的清爽,反而更加的鬱悶和煩躁。

在他的面前,放著以法國、英國為首的聯軍在即將召開的巴黎和會上的停戰條款,還有著好幾份來自正陷於中國戰場上的,他的駐華派遣軍的一個比一個急的電報。

“黑海中立化,禁止各國軍艦透過兩海峽。禁止俄國在黑海沿岸建立或保有兵工廠。多瑙河航行自由。”俄國從此將失去在黑海擁有艦隊的權力,對黑海多少輩長期不懈的擴張努力,最終將前功盡棄。

“為了維護巴爾幹地區的穩定,遏制強權,克里米亞半島設定為軍事緩衝區,由聯軍方面共同駐軍、分割槽管理”。與此同時,還有必須要“把多瑙河口和比薩拉比亞南部割讓給摩爾達維亞,高加索的卡爾斯歸還給土耳其,並放棄對土耳其境內的東正教的保護權。塞爾維亞、瓦拉幾亞和摩爾達維亞的宗主權仍歸土耳其,由列強共同保證……”

近四年不堪回首的克里米亞戰爭,除去帶給了他近七十萬精銳沙皇士兵的傷亡代價之外,現在,他不僅僅是將要面對著一無所得的沮喪,喪失國土的恥辱,還要有以及由此而引發的俄國國際地位的一落千丈的難堪和尷尬。

更嚴重的,這場錯誤的估計了形勢、錯誤地抬高了自己的、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的戰爭,幾乎榨乾了整個的國內經濟。由此而帶來的不單單是風起雲湧的農奴暴亂,更有一些曾經是那麼極力鼓吹,乃至以各種方式積極投身於這場戰爭的官僚、貴族們,也開始懷疑起他們所忠於的沙皇陛下。那個擁有“男子漢的勇氣和女人的虛榮心”的,處處標榜自己是歐洲的解放者君王,“到底是一個偉大、強悍的俄羅斯的鬥士,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賣國賊”?

可不接受這一切的現實又怎麼辦?

為了戰爭,亞歷山大二世可以說付出了一切應有的努力,而且還充分利用了對大清朝的“無私援助”,拉動了國內鐵路、機器製造等諸多行業的發展。只可惜他碰上了個窮得底兒掉的鄰居,很快就再拿不出一點點的現銀,整個一個空手套白狼。為了緩解危機,他已經開始考慮到是否應該叫那個大清朝傾其所有,怎麼的也先給個仨倆的,譬如“抵押”些珍寶、字畫,弄些絲綢、皮貨、茶葉啦,哪怕就是弄上幾萬口豬呀、牛呀、羊啦什麼的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