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倫不慌不忙,站在眾人中間,清了清嗓子,指著張益群說道:“剛剛這位兄弟,說對了一半,這首詩,確實是以女子的口吻寫的。”

眾人頓時起鬨,吵吵嚷嚷,等著上演一場大戲。

黃倫向眾人壓了壓手,待聲音少了一些後,解釋道:“但這詩,的確是我所作。關於作這首詩,還有一段故事呢!”

黃倫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眾人一聽說這首詩還有故事,頓時,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強烈要求黃倫將這首詩的來龍去脈和其中的故事一一交待清楚,不然,就涉嫌抄襲。

黃倫問眾人:“你們在我之前,可曾見過這首詩?”

大家稀稀拉拉的回道:“沒有。”

黃倫這才娓娓道來:“說到這首詩,就不得不提到我的表姐。她是一位風姿卓約、才華橫溢的美女。

有一次,意外邂逅了一位風流倜儻、年輕俊俏的書生。兩人一見鍾情,墜入愛河,後來俊俏書生攀附權貴,結識了高官家的女兒,對我表姐是若即若離。

我表姐知道真相之後,氣的不輕,病倒在家。我從小就與表姐一起長大,看不得表姐受此委屈,就寫了此詩,給表姐排解憂愁!”

“莫不是你見你表姐的詩寫的好,抄了你表姐的詩,也不一定喲!”

張益群聽黃倫講完故事,又幫腔道。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道身影翩然而至,原來是飛來詩社的社長沈青山站了出來。他面色嚴肅地說道:“既然情況已經發展到這般地步,黃公子倒不如就在這現場再即興創作一首詩詞,以證明自身的清白,不知意下如何啊?”

聽到這話,黃倫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應道:“那自然是好!如若不然,就算我跳入那滔滔黃河之中,恐怕也是難以洗刷掉這莫須有的嫌疑嘍!”

說罷,他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書桌走去,再次拿起那支飽蘸墨汁的毛筆,略加思索後,便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這一回,黃倫所抄襲的乃是清代詩人袁枚的《絕命詩》,不過他靈機一動,巧妙地將這首詩的名字更改為《流浪詩》。只見他筆下龍飛鳳舞,一行行蒼勁有力的字跡躍然紙上——

賦性生來本野流,手提竹杖過杭州。

飯籃向曉迎殘月,歌板臨風唱晚秋。

兩腳踢翻塵世路,一肩擔盡古今愁。

如今不受嗟來食,村犬何須吠不休。

與之前如出一轍的是,當黃倫運筆如飛之時,周圍眾人紛紛圍攏過來,眼睛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隨著黃倫每落下一筆一劃,旁邊立刻就有人抑揚頓挫地高聲朗讀出來。

不一會兒功夫,整首詩已然完成,在場所有人也都知曉了其中的內容。

不得不說,這一次黃倫所作的《流浪詩》著實頗為應景。字裡行間不僅生動形象地描述了他自己作為一個漂泊流浪於杭州城的異鄉人所處的艱難處境以及內心深處那份勇於擔當的氣魄,同時還不動聲色地暗暗譏諷了一番張益群。

黃倫揮毫潑墨完畢,只見那宣紙上龍飛鳳舞地呈現出一首絕妙好詩。就在這一瞬間,亭子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稱讚之聲。

“好詩啊!這首詩不僅氣勢磅礴,而且展現出非凡的擔當精神!”有人激動地高聲喊道。

“真是浩然正氣,道義凜然!讀來令人心潮澎湃!”另一個人也忍不住附和道。

“雖然身處他鄉漂泊流浪,但卻始終心懷天下正義,如此仁人志士,實在難得!”又一人感慨萬千地說道。

一時間,各種讚美之詞不絕於耳。

此刻,在場的眾人都被黃倫所展現出來的才華深深折服,他們無一不信服黃倫所作之詩的確不同凡響,絕非周逸雲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