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已經纏上了我的脖子和手,吸食著受傷地方的血液。

我大驚,伸手想去剪斷它們,手卻瞬間被纏住,無法動彈。

血液一點一點的被吸食,只覺得有些昏厥,忽然一陣涼風拂過,只見一個身影攬住我,一揮手,那些花立刻退開了。我看著擁住我的那個年輕人,無力的笑了笑,便徹底的暈過去了。

再醒來時,眸子一片漆黑,眨了眨眼,才看清楚眼中的物品,是床。我慢慢直起身來,有些餓,偏頭一看,只見桌上已擺上了食物。走近一看,卻滿是肉類,心裡不自覺的噁心了一下。

推門出去,月光傾灑在身上,但是卻因為身上被封印了靈源,沒有辦法汲取靈氣。坐在欄杆上看著落在手上的銀白之光,心裡寧靜下來。拆開手上的布條,只見那被大眼睛生靈咬傷的地方呈現一種奇異的顏色,濃紫色泛著光,卻並不疼痛,也沒有任何感覺。

聽見有腳步聲,我立刻將布纏了回去。回頭一看,又是那個年輕人。見到他我就不自覺的往柱子縮。

他走了過來,俯視著盯著我,那眼裡的寒意讓我額上又冒起了冷汗,不知哪裡又讓他不滿了:“你是打算餓死我嗎?”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和他的聯絡越來越緊密,有種幾乎要變成同一個身軀,融合的速度這麼快,可能再過幾天,我們連對方的想法都會相連。

“我真想就這麼把你丟到後院,讓鳶尾花吃了你。”

“鳶尾花?”我抬頭看著他,“那種藍色的花叫鳶尾花?”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人已往屋內走去,再出來時,手上已拿著盛著肉的盤子。我瞪大了眼,猜到他要做什麼,剛站起身想逃,腳上一絆,重重摔在地上。我吃痛的倒吸了口冷氣,卻見他已俯身,要將那肉送入我口中。

“不要。”我驚叫一聲,甩手掀翻盤子,肉立刻掉在地上。我越發驚恐的看著他,身子抖得如秋風落葉般。

他的眉頭已皺了起來,冷笑道:“你如果要死,我可以痛快的給你一刀。”

“我不想死。”我捂著餓得疼痛的胃,“我餓。”

他臉上又陰沉起來:“餓為什麼不吃東西?”

“我不吃肉,給果子我吧,什麼果子都行。”

他怔了一下,忽然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我第一次看他笑,雖然是嘲諷般的笑,但是不可否認他笑起來比沉著張臉更好看,我怔怔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麼。

“明明是一隻狐狸卻不吃肉,你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他頓下笑聲,又盯著我。

我臉上一動,別過頭:“隨便你信不信,反正你要是繼續給我肉,就等著我被餓死吧。”

他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我,消失在廊道盡頭。直到聽不到那腳步聲了,我才起了身。挪回屋裡,剛才的飢餓感已經不見了。果然餓得太厲害了,是沒有辦法感覺得到餓感的。我摸著扁平的肚子,輕輕嘆了口氣。

坐了一會,準備去睡覺,趁著沒有餓感,儘快睡著。剛躺到床上,被子還未蓋上,門又被開啟了,我幾乎是瞬間坐正,房內燈火一亮,只見數十個五顏六色的大小果子滾落下來。

我詫異的看著他,他冷冷吐出一字:“吃。”

“洗了沒?”我隨口問道,見他臉色一變,忙拿起一個果子,“沒事了。”一口咬下去,很是甘甜。這種果子我從未見過,雖然很大,但是竟然沒有核。啃了有八個果子,已經有了飽腹感。微微抬頭看他,視線竟然是直直盯著我。好像我不把這些果子啃完,他就絕不肯離開一樣。

我只好帶著飽腹感,繼續啃了兩個,吃完後又偷瞄了他一眼,還在看著。我琢磨著把剩下的二十幾個吃完,他就滿意了。磨蹭著又吞了兩個,再拿起一個時,胃一抽,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