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逸的詩句中,此刻卻被蘇文的話語所蠱惑,紛紛露出了懷疑的神色,竊竊私語起來。

鄭逸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

他沒想到,蘇文竟然如此卑鄙,竟然用這種手段來汙衊他。

“蘇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鄭逸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頓地說道,“這首詩,乃是在下即興所作,絕無半點抄襲之意!”

蘇文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更加得意地笑道:“哦?是嗎?那鄭公子可敢當著眾人的面,再作一首以‘秋意’為題的詩?也好讓我們見識一下,鄭公子的真才實學!”

鄭逸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知道,自己絕不能中了蘇文的圈套。

“有何不敢!”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毅的光芒,“只是……”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語氣意味深長,“只是在下想知道,如果我再作一首詩,蘇公子又該如何解釋?”

鄭逸輕笑一聲,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他緩緩踱步,姿態從容優雅,彷彿閒庭信步,與周遭緊張的氣氛格格不入。

“蘇公子,你說我的詩與前朝無名氏的詩作相似,不知相似之處在哪裡?是意境?是格律?還是用詞?” 他的聲音清朗,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拿起蘇文手中的詩稿,細細端詳,眼神銳利如鷹隼。

“這首《秋思》,通篇瀰漫著悲秋之意,意境狹隘,格律平平,用詞也頗為陳舊。而我的詩,”鄭逸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描繪的是一幅波瀾壯闊的秋日景象,意境開闊,格律工整,用詞新穎,兩者可謂天壤之別。”

他侃侃而談,從詩詞的立意、用詞、格律等方面,逐一分析兩首詩的不同之處。

他旁徵博引,信手拈來,引經據典,將自己的詩與那首所謂的抄襲之作進行對比,其淵博的學識和清晰的邏輯,令在場眾人歎為觀止。

眾人原本懷疑的目光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敬佩和信服。

原本竊竊私語的眾人此刻鴉雀無聲,他們被鄭逸的才華和氣度所折服,原本搖擺不定的天平,此刻也徹底倒向了鄭逸這邊。

蘇文臉色鐵青,他沒想到鄭逸竟然如此難纏,竟然能將黑的說成白的。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鄭公子,即便你的詩並非抄襲,但也未免太過……怪異。”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周小公子站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猶豫,卻又無比堅定。

“詩詞歌賦,自有其規矩,鄭公子的詩,未免太過標新立異,有傷大雅,實乃破壞詩壇規矩!”

鄭逸心中微微一嘆,他沒想到,就連一向崇拜自己的周小公子,也被蘇文蠱惑,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他看著周小公子,“周小公子,你說我的詩怪異,可否具體說說,怪異在何處?”

周小公子被鄭逸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你的詩……太過直白,毫無含蓄之美,與我等所學之詩詞大相徑庭。” 他的話,再次讓周圍的文人開始議論紛紛,原本傾向於鄭逸的人,也開始動搖起來。

鄭逸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直白?含蓄?”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依周小公子所言,何為詩?何為規矩?”

鄭逸環視四周,目光如炬,聲音鏗鏘有力。

“詩者,言其志也!詩詞歌賦,本就應該百花齊放,推陳出新!難道前人定下的規矩,就如同枷鎖一般,將後人的思想禁錮?難道我們只能亦步亦趨,拾人牙慧,而不能有所創新,有所突破?”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