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待得其人翻轉過身,凌夏卻是嚇得大叫一聲,急忙後退數步。

見施星塵還在原地,她趕忙把他也拉開來幾米遠。

床上躺著的是個中年婦人,一臉密密麻麻的水皰,水皰還蔓延到脖子、手臂上,簡直觸目驚心,仔細看一眼,似乎還有呼吸,但明顯已病入膏肓。

“你們是什麼人?”忽然身後傳出一道顫慄男聲。

凌夏回頭,卻見是個年輕小生,臉上隱隱現出部分紅疹,氣息虛弱,似乎剛剛在睡覺,被她的大叫聲驚醒了。這時看到她二人,眼裡滿是害怕。

也是,她和施星塵兩人穿著防護服,裹得嚴嚴實實,確實有些另類,普通人大晚上見到這樣穿戴,不得嚇個半死。

“別怕,我們不是歹人!”凌夏趕緊解釋,“你是不是沈拓?”

年輕小生畏懼地點點頭。

凌夏見他症狀還不嚴重,心裡也鬆了口氣。

“我們是皇家科學院的工作人員,你之前不是報名過嗎?我們見你沒來參加面試,所以過來找你。你們侯府門衛不讓進,所以我們就晚上過來了!”

晚上翻牆進來的,凌夏卻是不好這樣說。

原來如此,沈拓終於鬆了口氣。

“可是我和我姨娘現在病了,府里根本不讓我們出去,也不讓我們見任何人,恐怕參加不了面試了!”沈拓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凌夏不由好奇:“你們生的什麼病啊?怎地這般嚴重!”

沈拓搖搖頭:“不知道。一個月前姨娘就開始起紅疹,我們只當是過敏了,沒在意。後面又頭痛又發熱,我便請了大夫來看,把身上的積蓄都花完了,姨娘也不見好轉,自己也跟著病了。”

說完,眼裡已蒙了一層水霧。

凌夏見他十七八歲的模樣,穿的衣服也不似個侯府公子哥該有的樣。想來這侯門庶子,日子也定然不好過。不然也不會去報名科學院的招錄。

“你們生病了,侯府都不管嗎?”這沈不佞看著也不是這般苛待庶子的人啊!

“薛表姐見姨娘病情越治越嚴重,不肯撥錢過來。府裡的下人知道這病易傳染,根本不敢過來,平時只送些吃食放在雜院門口。”

凌夏卻奇怪:“你意思是你們護國侯府是那個薛表姐在管賬?”

沈拓點頭:“薛表姐本是嫡母薛氏那邊的,從小便住我們府裡,嫡母過世後,府裡一直都沒有管事的主母,反正薛表姐早晚都會嫁進來,因此父親便讓薛表姐管賬。”

凌夏頓時無語凝噎,偌大個護國侯府,居然讓個表小姐管賬,還真是活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