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繼續盤算道:“那邵延雖長的一般,但勝在家世尚可。日後我憑聖旨賜婚,進了齊國公府,便是那世子夫人也得低我一頭!我做什麼還想著姚七那醜八怪!”

凌夏聽到這裡,臉上已然陰沉一片。

她聽不得任何人這樣說姚清,尤其是姚清還是因為她才變成這樣的!

她也絕不允許任何人這樣肆無忌憚地在姚清的傷口上撒鹽!

皇室公主出嫁,原也是禮部按流程操辦,只不過若是聖旨賜婚,規格會稍微逾制一點,以彰顯帝王重視!

她從始至終未說過要給八公主賜婚,八公主既非她一母同胞的妹妹,又未對社稷做出過任何貢獻,沒道理給她聖旨賜婚!

只不過因著她是皇室僅剩的公主,人人便以為女帝待她會有所不同!

平日她驕縱些,凌夏尚可忍受,可如今事涉姚清,她如何能姑息?

八公主母女倆算盤打得都蹦到她臉上來了,聖旨賜婚,那是門都沒有!

她轉過身,稍稍平復了胸中的怒氣,再抬眼,姚太后正在和她母妃徐太后兩個人有說有笑,全似沒注意到她們這邊的狀況一般。

此時她才算是明白了姚太后的用心,藉機故意讓她聽到八公主作賤姚清的話。

想到這,她胸口不由鑽心地疼,姚清那般澄澈乾淨的一個人,卻被他們一個個利用來利用去!有價值的時候他們就爭著要,沒價值了便踹至一旁!

她也不知如何走出的興慶宮,夜色發涼,她心裡也涼涼的!

文姬見女帝也沒等晚膳上過來,便失神一般走出了興慶宮。嚇得她連忙跟姚太后告了辭,拿著披風,帶著一群宮人急急跟上。

回到紫宸殿後,她發了一夜的噩夢,一直夢到姚清在爆炸中被炸的屍骨無存,給她嚇出了一身冷汗,醒來後,便迫不及待往忠勇侯府趕。

剛要跨進姚清屋裡,便被一旁值守的太醫攔住了。

“陛下,七昨日您離開之後,臣為七公子例行檢查,發現七公子情緒不太對勁,陛下要不還是先別進去了?”

凌夏心裡瞬間一揪,難道他的頭疼症又發作了?

“如你這般說,那朕更要進去看看!”

這邊她剛邁步進的屋子,便聽得屋裡頭傳來姚清孱弱的聲音:

“陛下莫要進來了!”

等他說完一句話,她已走到床前了,對方見著她來了,也不顧身體的不適,急急翻過身去,面朝裡背對著她。

“怎麼了小七?是哪裡不舒服嗎?”凌夏見他不是昨日發狂的症狀,心下稍稍鬆了一口氣,旋即伸手來握他的手,卻被他一把躲開。

她不由一愣,昨日還拽著她的手不讓她走,今日卻連碰都不讓她碰一下了!

“陛下無需擔心,臣沒有不適,只是想安靜地睡會兒!”他伸手扯了被子過來,想要蓋在身上。

凌夏一把截住他的被子,跟著直接爬上了床來,怒氣衝衝道:“之前不睡覺,朕來看你,你就要睡覺,姚小七,你就是不想見朕是吧?”

姚清見她直接坐到了裡邊,不由急急捂住了自己的臉側過身去。

“陛下不要過來,臣如今面目全非,恐會嚇到陛下!”

凌夏拽被子的動作瞬間一頓,看來他已經照了鏡子,發現自己的臉燒傷了,一時打擊太大!

她就勢躺倒在他側邊,伸手抱了他的腰,默默道:“你不省人事的時候,朕已經看了整整三日了,還有什麼是朕不能看的?”

姚清聽得,眼眶不由溼潤,之前醒來的時候,太醫就跟他說了女帝衣不解帶,照看了他三天。

可他現在這個樣子,連他自己見了都害怕,他不想讓陛下見到他這個樣子!

想到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