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醒來的時候,天色已大亮。

此時她躺在榻上,衣衫穿戴完好,若不是下方傳來絲絲縷縷的痠痛,她都要懷疑昨夜是一場春夢了。

抬頭望去,玄色身影坐於榻側,晨曦透過窗欞撒進室內,給他挺直的背影鍍了一層柔和的光邊。

昨夜她雖意識混沌,可在看清他的臉後,清晰地記得後面發生的一切。

藥物加持下,兩人都太瘋狂了。她纏著他大膽索要,他溫柔地一一回應,帶著她一次又一次地攀登雲巔。

想到這,她臉頰不由灼燒了起來。

她以為經歷放婚書事件後,她會將他深埋心底,沒想到昨夜一遭證實了,她對他的相思早已入骨而不自知。

也只有他,才會讓她這般沉淪。

她唇角漾起一抹笑,繼而撐著身子坐起來,伸手直接環住了他精瘦的腰,腦袋倚在他的寬肩上。

歲月靜好,這一刻她終是盼到了,現在她只想這麼抱著他。

正在手書的梁仲言背脊不由一僵。突朔狼衛的分佈圖剛畫到一半,他手中的動作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看著身前貼上來的兩隻皓白的素手,他心中百般滋味。

昨夜終究是太過放縱了,他當時也被這媚煙干擾了些許神志,以致竟敢暴露真容和女帝行這巫山雲雨之事。

不知是媚煙效力太強,還是他原本就渴極她,一夜瘋狂糾纏索要。

直到她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他才吻著她的眉心,鬆開了她的腿。

擁著沉沉睡去的她好久好久,他方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繼而幫她清洗完身子,穿戴好衣裳。

做好這一切,他便戴回了面具,起身守在了床榻邊,等她醒來。

他放下紙筆,緩緩轉過頭去。

她抬頭,滿心歡喜地正要喚出少卿二字,在對上那張周正的臉時,瞬間喉頭啞然失聲。

所以,昨夜和她痴纏一夜的不是少卿,而是刀木。她在媚藥的作用下,產生了幻覺,把刀木當成了少卿,然後還叫了一夜少卿的名字。

這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梁仲言看著她本來滿心歡喜,在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瞬間神色黯淡下來。

那是失望,是愧疚!

他心中也跟著隱隱作痛了起來!

她緩緩鬆開了手,有些無措地挪開了目光,尷尬地開口問道:“刀木,昨夜……”

“嗯,昨夜是我!”梁仲言殘忍開口。

“那,朕昨夜沒說胡話吧!”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陛下昨夜很熱情,”梁仲言微微一笑,跟著貼近她耳畔,低聲道,“一直在跟我索要。”

這番話聽得凌夏滿臉緋紅,他要是知道她把他當成別人了,會不會氣死?

罷了,往事不可追,刀木既然不提,她就當沒發生過吧!

雖然刀木真實的模樣她不知道,但相處下來,讓她非常舒服,且她不抗拒他的親密接觸。

如今既然木已成舟,那她堂堂女帝,自然要對他負責。

想到刀木不能入宮,如何對他負責也是個問題。

她發愁地摸了摸自己的腰佩,送玉佩太俗。

旋即又掏了掏自己的袖袋,出來沒帶什麼東西,只有幾顆半蛋大小的明珠,送這個好像不方便隨身攜帶。太大了,硌得慌。

她目光倏然落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那是一枚小巧的盤龍指環,龍鱗上嵌著一圈細碎的鑽石,龍頭昂揚,指環內部則刻有她的年號浩瀚二字。

這盤龍指環做工十分精巧,可伸縮大小,想來男子戴上也可以。

她當即拔了下來。

“這個是盤龍指環,戴上以後,你就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