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宮燈初上。御書房內,墨雲琛正在批閱奏章,三小姐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這已經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習慣。

"這份奏摺怎麼看?"墨雲琛突然開口。

三小姐湊過去看了看,是關於南方水患的奏報。她認真分析道:"按此處記載,今年雨水比往年多了三成,若再不及早準備,恐怕會有大患。"

"嗯,"墨雲琛點頭,"繼續說。"

"臣女以為,當務之急有三:其一,修繕堤壩,加固險要之處;其二,提前儲備糧草,以備不時之需;其三,調配人手,做好撤離準備。"三小姐一條條分析。

燭光映照在她認真的側臉上,墨雲琛不由多看了幾眼。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穩重了?

"說得不錯,"他將奏摺放在一旁,"你比那些大臣強多了。"

"殿下過獎,"三小姐笑道,"臣女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實話?"墨雲琛挑眉,"那你說說,那些大臣為什麼總愛拐彎抹角?"

三小姐眨眨眼:"這個嘛"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大概是因為他們覺得,說實話容易得罪人吧。"

"那你就不怕得罪人?"

"怕啊,"三小姐理直氣壯,"但是在殿下面前,我更怕說錯話。"

墨雲琛被她逗笑了:"油嘴滑舌。"

"這哪是油嘴滑舌?"三小姐裝作委屈,"臣女說的可都是心裡話。"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更聲。

"已經這麼晚了?"三小姐站起身,"臣女告退。"

"等等,"墨雲琛叫住她,"朕聽說你最近在研究一個新陣法?"

"是有這麼回事,"三小姐點頭,"不過還在推演階段。"

"說來聽聽。"

三小姐有些為難:"這"

"怎麼?"墨雲琛似笑非笑,"在朕面前還藏著掖著?"

"不是,"三小姐解釋,"是真的還不成熟。臣女怕說出來貽笑大方。"

"無妨,"墨雲琛道,"朕又不會笑你。"

三小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

"君無戲言。"

"那好吧,"三小姐走到書案前,"殿下請看。"

她拿起一支筆,在紙上畫起來:"這個陣法的關鍵在於"

墨雲琛在一旁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點頭。這丫頭,還真有幾分見地。

"所以說,"三小姐總結道,"這個陣法雖然看似簡單,但變化無窮。只要運用得當,就能以少勝多。"

"不錯,"墨雲琛讚許道,"你這個想法很有意思。"

"真的嗎?"三小姐眼睛一亮,"殿下不覺得太幼稚?"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三小姐有些不好意思,"這個陣法其實是從下棋得到的靈感。"

"哦?"墨雲琛來了興趣,"說說看。"

"就是前幾天看見兩個老將在下棋,"三小姐解釋,"其中一方明明棋子比較少,但是佈局巧妙,反而把對方困住了。我就在想,要是能把這種佈局用在軍陣上"

說到這裡,她突然停下來:"是不是很可笑?"

"不可笑,"墨雲琛認真道,"這恰恰說明你善於思考。兵法講究的就是活學活用,你能從棋局中得到啟發,已經很難得了。"

三小姐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嗯,"墨雲琛點頭,"不過這個陣法還需要改進。比如這裡"

就這樣,兩人就著燭光研究起來。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時辰。

"時候不早了,"墨雲琛終於停下,"你明日再來議事吧。"

"臣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