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濃眼神微微一震。

彷彿震驚於他堂堂親王,竟會跟自己發誓。

倔強的眼神軟化了幾分,卻又扭過頭,不肯回應。

轉過身。

嘴角挑了抹若有似無的冷笑。

男人麼,就是驢!

好好兒牽著,他要跟你犟,拎著鞭子時不時抽一下它就知道自己該往哪兒走了。

瞧!

鬧一回,就能逼他退一份。

上回讓尊貴愛面子的親王殿下給自己道了歉。

這一次就逼出了一份誓言。

抬手,在眼角輕輕一勾,把演技精湛的淚珠甩出了一道粼粼的優美弧線。

蕭承宴看到了她的淚,心臟微微一揪。

見她軟化,又鬆了口氣。

矜貴自私的男人為了安撫敏感的小女子,把投入進去的遲遲不到五分的情意稍許提了一提,踩穩在五分的界限上。

他極致溫柔了神色,也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本王要林濃最純粹的愛意、為自己留下一片淨土,卻絕對不可以在小情小愛裡浪費時間。給她五分情意,給她旁人沒有的寬縱和放肆,已經是隆恩、是例外,再多,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五分,可以讓他保持絕對的理智和清醒,即便偏寵她,也不會被矇蔽,被欺騙!若是有一日發現她的心不再純粹、淨土不再,他會立馬利落地收回一切特權。

而這五分情意,會被他融化、鋪展成十分的炙熱樣子,以換取她所有愛慕和熱情。

他以一縷溫存和一絲挑逗,繼續哄著她。

“濃兒溫柔敏慧,自入府後替本王解決了好些麻煩,事事為本王考慮,為本王生下兩個監健康伶俐的孩兒,又是那般風情嫵媚,每每都能讓本王情動不能自抑、能與本王契合,本王如何能不愛?”

“本王時時刻刻都在被濃兒吸引,只盼著與濃兒白首不相離。本王珍惜濃兒的純粹和對本王的一片真心,只要濃兒心不變,本王亦不變!本王會給濃兒第一無二的寵愛和信任!”

林濃轉身,看著他,眼底有極力剋制的情緒:“王爺總有那麼多解釋,其實您根本不必跟臣妾解釋,臣妾在下、是臣、是妾,只有接受的資格,不是麼?”

在蕭承宴的意識裡,本就是男為尊、女為卑。

何況自己是親王、是中宮嫡子!

若是人人都想與他論資格,尊卑如何分明?

他這個親王,還有什麼威勢可言?

但……

也罷!

誰讓她身上有自己想要的純粹情意呢?

“你雖是側妃,本王卻從未將你當作是妾!你在本王心中,是與眾不同的。濃兒只把本王當作尋常夫君便是,你可以驕縱、可以任性,本王都會包容你。”

都會包容?

真的?

林濃眼底閃過一抹狹促。

下一秒,她跨過底線去試探,也試圖逼他把對自己的底線往下放:“是妻還是妾,確實沒有太大區別!當初的子桑離,得王爺百般恩寵,更得了王爺一生一世雙人的誓言,最後還不是一無所有。”

“臣妾只得到了您給的委屈和懷疑,又何必在意王爺今日說的這些話?您給的誓言,臣妾又如何敢信?”

曾經許出的“一生一世雙人”,被蕭承宴親手打碎,甚至如今承受誓言的女人也在短短一年多時間內被他厭棄。

即便錯在子桑離,卻依然為他引來不少議論和指責。

被尊貴的男人視為恥辱和汙點。

上位者的承諾,就是名譽和權威。

質疑他,可比當眾扇他更奪他的顏面。

瞬時間,臉色沉了沉。

就算是子桑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