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宴想起她那日說著“謹守工具的本分”時,是何等的傷心欲絕!

“沒有!本王……”打斷她的話,為表示親密無間,他開始以“我”來自稱,“我從未將你當作是工具,你很好,是我很早就確定的事。只怪那日都在氣頭上,話趕著話,就把話說重了,傷到了你的心!”

“若是不重視你、喜愛你,只需將你好吃好喝的供起來便是,林家還能逼著我與你舉案齊眉不成?寵你,自然是因為心裡有你。”

心裡有你~

喜愛你~

高高在上的親王殿下說出這些情話,多動聽啊!

稍微戀愛腦一點,就要被他的深情表演哄得團團轉,以為得到了真愛、以為自己是特別的。

但林濃在現代社會看得太多。

那些衣冠楚楚有錢人用著三分的情意,做出七分的深情,說著十分動聽的情話。

企圖哄著女人義無反顧地深愛他。

就連這三分情意,也只是為了得到更好女人更嫵媚、更熱情的回饋!

等到膩了、厭倦了,利落抽身,瀟灑離開。

那個滿心滿眼是他的女人是否痛苦、是否哀求,完全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轉頭,又能再把那三分情意花銷在另一個新鮮獵物身上,開始另一段享受。

那些有錢人在現代社會,起碼還有道理的約束。

但似蕭承宴這種封建社會的天潢貴胄,三妻四妾是他們的權力,連道德的約束都沒有,今日他能給自己三分情意,誰知明日會不會複製黏貼給別的女人?

只有斷情絕愛,她才能佔據主導地位,才能清醒的誘他入局!

何況她這段時間受的氣、丟的面子,豈是他區區三分情就能輕鬆揭過的?

不能夠!

林濃搖頭時有碎髮散落,顯得那樣脆弱無力,不敢相信:“臣妾是什麼身份,心裡清楚,絕不敢逾矩,更不敢再有驕縱。”

蕭承宴知道三兩句是哄不好,但聽她這樣拘謹小心的回話,心口微微一刺:“我不是在哄騙你,說得都是真心話。”

林濃嘴角掛著得體的微笑,像是枝頭的月,顫顫巍巍:“王爺心裡若是真的有臣妾、有我們的孩子,怎麼會忍心那麼冷落無視?”

蕭承宴欲解釋。

林濃小臉上閃過驚慌,疾步後退、垂首顫抖:“臣妾失言!”

蕭承宴心口一揪。

林濃目色朦朧:“臣妾……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後宅婦人,不聰明,實在猜不透人心。”

蕭承宴不想自己的試探,竟會傷她這樣深。

讓原本明媚的小女子,變得這樣小心翼翼。

“不用這樣小心謹慎,我沒怪你!當時……”

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就是故意冷落,想試探她是否真心。

若是說了,她定覺得自己狠心,眼睜睜看著她懷著身孕傷心難過!

話在嘴裡滾了一遭,他徐徐道:“她心思不淨,我知道!你的委屈,我也知道!與濃兒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對子桑離,既失望、也惱火,可當時確實是把顏面看的太重。”

“她是我自己選的,寵愛多年,懲罰她,何嘗不是在打自己的臉,讓別人看笑話?堂堂親王千挑萬了這麼個女人為妻,又憑什麼信誓旦旦一定能挑選出能臣,為百姓謀福祉、延續皇家榮耀?”

“且當初她護送我回京,差點丟了命,論功行賞時她什麼都沒要,只求我多包容她,念及這些,我才不得不再一次原諒她!”

“濃兒那會兒要公平、要我去處置她,我確實是惱的,覺著你不懂事、不理解我的心思!可冷靜下來也明白,哪有一直讓你忍讓的道理?這幾個月,不是存心冷落你,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