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商清時露出這種表情,是在忌憚百鳥國的勢力。

也對。

正常人都不願意為了區區一個弟子,得罪整個國家吧。

他低垂下眉眼,黑沉沉的眼眸被長睫遮擋,辨不清神色:“讓我去吧,是我打傷他的兒子,他的怒火也該由我獨自承擔。”

“……?”

商清時迷茫地眨眨眼。

他也沒開口啊,這小孩到底腦補了什麼絕世虐文?

“你去?”他好笑道:“江國師曾是正陽宮弟子,修為在金丹前期。他一巴掌扇過來,你的頭蓋骨會碎得用漏勺都撈不起來。”

正陽宮。

聽到這三個字,謝流淵的喉嚨緊了緊。

深深呼了口氣,問道:“那師尊您想要我怎麼做?”

“怎麼做?”商清時將這三個字重複了一遍,語氣輕飄飄的,卻不似平時那般溫和,反而帶上了幾分冷意:“當然是不去咯,你是凌霄派的弟子,要是在凌霄派捱了他的巴掌,那不就等於把我的臉面摁在地上反覆摩擦麼?”

謝流淵怔了怔。

所以,師尊是要包庇他?

他真的願意為了區區一個弟子,與整個國家為敵?

太過震驚,導致謝流淵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鴉羽似的長睫顫動著,各種情緒在眼底翻湧。

“愣著做什麼?”商清時不滿地哼唧道:“冷。”

謝流淵這才如夢初醒般,趕緊再度釋放靈力。

外頭安靜了許久,見屋內兩人都不再說話了,奉陽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所以掌門的意思是,不見江國師麼?”

“我不會去迎客樓的。”商清時道:“你告訴江國師,他要是想見我,就來長生殿。”

“明白了。”

奉陽轉身離開。

知道江楚霽他爹怕是不會這麼容易被打發走,商清時勉強把身體坐直了,略施小法術,把門窗統統關好,確保外面的人看不見屋內的一切。

做完這些,他便又像沒骨頭似的倒回謝流淵懷裡,心裡默默地念著數。

一秒,兩秒,三秒……

數到一千的時候,院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掌門真是好大的威風,我百鳥國每年向凌霄派進貢那麼多金銀財寶,到頭來,我卻連您的面都見不著。”

冷笑聲響起。

說話的人應該就是江國師了。

他格外不滿,卻又不得不放下姿態,強忍著怒火問道:“現在我已來了您門前,您總該見我一面了吧?”

他冷笑,商清時便跟著冷笑。

這反應,讓江國師有些措手不及,正要開口,卻聽屋內的人緩緩道。

“有什麼事直說吧,我屋內略有雜亂,你就別進來了。”

:()誰家爐鼎師尊被孽徒抱在懷裡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