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給排隊人群做靈根測試的奉陽似乎發現異樣,疑惑地問道:“築基後期?你來湊什麼熱鬧?”

眾人聞言齊齊望過去。

站在奉陽面前的人,是個二十四歲左右的男子。

這些來參加測試的人,大多是十五六歲的年紀,連靈根都沒有覺醒。他站在裡面,猶如鶴立雞群一般,格外的顯眼。

見周圍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他抱起手,淡淡道:“我之前是個散修,現在突然想找個門派待著,不行嗎?”

按理說是可以的。

可他的年紀著實有些大。

奉陽道:“凌霄派的規矩,是弟子年滿二十五歲之時結業。你就算來了,也只能在凌霄派修行一年的時間。”

那人抿抿唇,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一般,不屑道:“怎麼,你們凌霄派寧願收三靈根廢物,也不願意收我這個築基後期?”

白瑤聽罷,又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待在這裡,我走還不行麼!”

嘴上說要離開,可她的腳彷彿在地上生了根,並未挪動分毫。

反而引得周遭兩三個弟子心疼地安慰她,並惡狠狠朝男子怒斥道:“一把年紀還是個築基,你有什麼好耀武揚威的!”

被吵得頭疼,商清時朝奉陽擺擺手,示意他收下這個人。

奉陽會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程恙。”對方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從奉陽手中接過弟子牌,下巴抬得高高的,幾乎是在用鼻孔看人。

之後的選拔安靜許多,最終只有十個人脫穎而出,成為凌霄派新弟子。

回山上時,商清時故意拉著謝流淵走在隊伍最後面,問:“你覺得誰比較奇怪?”

“白瑤,程恙。”

這個回答,並沒有讓商清時感到意外。

可他頓了頓後,又說出另一個名字:“薛今淮。”

商清時微微一愣:“誰?”

謝流淵伸手指向站在新弟子中間,那個彎著腰,低著頭,看起來毫不出彩的人。

薛今淮長了一張大眾臉,加上行事低調,默默無聞,幾乎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師尊注意到了嗎?他剛剛站在那兒,眼角餘光一直在往雲珩師兄的身上瞟。”謝流淵道。

商清時搖搖頭。

冪籬上的白紗隨著他的動作甩來甩去,莫名覺得可愛,謝流淵抬手幫他固定,笑道:“那師尊接下來一定要多觀察他,我覺得他是最奇怪的。”

於是商清時又點點頭:“讓我好好想想,接下來要怎麼做。”

……怎麼做?

其實按照謝流淵的性格,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他很想把可疑的人全都送上西天,這是最快的解決辦法。

但他要是說出來,只會把商清時嚇退。

是以,他輕輕眨了眨那雙漆黑的眼眸,乖巧道:“那師尊可一定要好好想。”

……

接下來的幾天,奉陽在長生殿內放了個木盆,施展出水鏡法術,讓商清時能夠看見修煉堂內的情況。

商清時一天到晚盯著,彷彿在玩狼人殺。

此刻正是休息時間,薛今淮沒什麼動靜,程恙到處懟人。至於白瑤,她混在男弟子當中,一口一個師兄好棒,將他們全都釣成翹嘴。

見明珠在繪製符籙,白瑤故意撞上去,而後捂著嘴,嬌嬌柔柔地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被人推了一下,沒有站穩。”

明珠看著畫毀的符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很想一巴掌扇過去,但最後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她才懶得跟病秧子計較,以她的力氣扇過去,白瑤能飛三丈遠。

“走開點,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