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三封信謹慎地帶在身邊。

那個晚上,她有一絲歡喜,兩個寂寞的人,終於有機會可以碰頭了。

她抱著希望到世界銀行去見甘世宏。

甘世宏準時迎出來。

他熱誠地與倩雲握手,「利小姐,大駕光臨,蓬壁生輝。」

倩雲看到這一臉陽光的小夥子,不禁發呆。

弄錯了,不需要看第二眼,也知道他不是發信人。

甘世宏見那美貌妙齡陌生女子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不禁擦擦鼻子笑笑,「利小姐找我有事?」

利倩雲也不打算提那隻印表機了。

她乾脆開啟公事包,取出那三隻信封。

「甘先生,你見過這些信沒有?」

「嗯,阿拉巴斯特信封,這信同敝公司或鄙人有關嗎?」

「有,這信由甘先生的秘書梁小姐發出。」

「而你是收信人?」

「是。」

甘世宏馬上按鈴召梁小姐進來。

那個叫姬斯汀娜的女孩子花容頗有點失色,「是,信的確是我發出的,信封早已寫好,放在我抽屜內,我上一手秘書說,她每隔三兩天便發出一封,於是我循老規矩做。」

甘世宏問:「你沒查一查收信人是誰?」

「公司有許多給客戶的信都沒有抬頭。」

「你手頭上還有這種信嗎?」利倩雲搶著問。

「只剩下一封了。」

「可否交給我?」

甘世宏馬上說:「信未發出,則還屬敝公司所有,前幾封弄錯了,還盼你原諒。」

利倩雲看著他,「你從來沒見過這些信吧?」

「從來沒有。」

「你上一手主管尊姓大名?」

「利小姐,我看事情有點複雜,我們且坐下慢慢談,姬斯汀,你去斟兩杯咖啡過來。」

「你上一手主管是誰?」

「我上任主管叫譚王賽玉,是位女士,經已退休。」

倩雲跌坐在椅子上。

怎麼回事,這些信由什麼人所寫?

「再上一手是誰?」

「利小姐,信裹講些什麼?」

「你不妨參閱。」

甘世宏看完了信,更迷糊了,「這是什麼?新詩?散文?」

倩雲軟口氣。

「譚太太在此崗位服務超過十年,相信她沒有寫過這些信。」

倩雲愣在那裡。

「慢著,阿拉巴斯特信紙有一個特徵,每張紙上都有水印,」他把信紙取起舉高往光處一照,「我的天,一九六八年,利小姐,這封信是一九六八年寫的。」

倩雲瞪大了眼。

「至少是六八年的信紙與信封,這些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倩雲沉默一會兒,再次要求:「請代查,一九六八年,誰坐在你這個位置上。」

甘世宏立刻取過電話撥到人事部。

他等了一會兒,「嗯,嗯,好,好,謝謝。」掛了線。

「怎麼樣?」

「是一位叫鄭介義的先生。」

鄭介義,「有照片嗎?」

「人事部馬上送上來。」

他又按著對講機,「姬斯汀娜,請把那最後一封信取進來。」

「謝謝你,甘先生。」

「信由我這裡發出,我難辭其咎。」

梁小姐把信拿進來,甘世友當看利倩雲拆開它,看了一遍,交給倩雲。

倩雲連忙接過。

信上這樣寫:「我總該讓你知道,我是那樣想念你吧,你離開我,是嫌我不能使你快樂,那麼,在作出抉擇之後,你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