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信你說過的,就一定會做到,這樣足夠了。”

“小夏,”

“恩。”

“得你,足以。”

接著又是九天的考試,每三日一場,這次沒有人跟著。小夏卻覺得,羅晉鵬是該配個人在身邊了,便有心給劉遠提了一下,劉遠也是點頭,若是以後入仕,總不能還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吧。十九日,羅晉鵬回來依舊是睡了一日,才醒來。這次卻沒有上次那麼辛苦,也不似想象中的緊張。弘文來來回回看了幾次,只覺得全然沒有異樣,一臉的淡然,能踏實的寫字作畫,讓弘文連連感嘆。

同樣是三十日等禮部公佈名單,會有專人來報喜。別人誰不是乖乖在客棧、會館或家中等待。而羅晉鵬一早就隨著小夏去了脂粉鋪,說是今日文遙第一次制珠粉,小夏要去看看,千萬別出了錯才好。羅晉鵬與文遙也不似最初的生疏,在書畫上還會有切磋,聽說文遙制珠粉,自然也好奇的跟著去看,偏偏把弘文留在了家裡,若有什麼情況,也好讓他報信。

這邊鋪子裡,小夏正嘲笑手忙腳亂的文遙,那邊京華客棧就敲鑼打鼓了起來,接著就是一個又一個的捷報。素問蘇煙自然是坐不住的,要跑出去看熱鬧。文遙看看氣定神閒喝茶的羅晉鵬,心道:這人許能中個會元回來。過了一會兒,兩個少年一前一後地跑了進來,文遙叫住兩個人過來幫忙。

“如何?”小夏正抱著涼好的藥湯出來,她正在試驗製作新的潔面胰子。

“那邊才捷報到三百多名,且著呢。”蘇煙快人快語。

“三百多也是貢士,加之殿試只是重新排名,也就等於中了進士了。”文遙把紫茉莉種磨好,捏了捏,覺得正好。

小夏走了過來,拿過一下,試了下,道:“再用最小的玉磨,磨上一遍才好。”

文遙嘆了口氣,道:“我的手想來還是不夠細緻。”

“你那明明作畫寫詩的手,偏要來制胭脂,磨的繭子都不湊數。”看書喝茶的羅晉鵬,隨口噴出了一句。

“若拙,這是打趣還是誇我?”文遙已經著手磨起來了,吱吱呀呀的。

羅晉鵬剛要反駁,卻聽見門外有人道:“咦,這脂粉鋪裡,怎的都是男子呀?”羅晉鵬側目往外看去,正是當日那得了文昌筆的一對主僕。

正文 會元郎

蘇煙一聽,便跳到門前,兩眼一挑,指著那書童,道:“脂粉鋪又不是隻買賣胭脂水粉。為何不會有男子?”

蘇煙平日裡一副清冷容顏,卻是最受不得挑釁的性子,有一點激,必然是要跳起來和人反駁的,本來就最厭惡別人說脂粉鋪不該男子進,偏偏他又極為喜歡製作脂粉,便不依不饒了。

當日的男子拉住書童,道:“僮兒不許無禮!”

“蘇煙,你又在和誰說話,若是客人就迎進來呀。”小夏清爽的聲音,在鋪子內響起。

蘇煙朝那書童撇撇嘴巴,然後回身,道:“不是客人呢!討嘴嫌的傢伙。”

“哪個又惹我們蘇煙不舒坦了,來,給姐姐說叨說叨。”小夏站在櫃面前,把才從後院制好的一份丹霞,遞給素問。

“小童,去把蘇煙拉回來,這樣的性子,早晚惹麻煩。”文遙對著一旁跟著羅晉鵬看書的自家書童——梓童,道。

素問接過小夏手中的汁子,沾了一下,聞了聞,才開口:“還不是小夏姐慣的,以前在寺院裡,那敢這般,戒院的師父一瞪眼,他就蔫了。”

“我才沒有!”蘇煙一聽就跳起來,對著素問呲牙裂嘴。

素問撇撇他,沒再說話,拿起丹霞汁去一側找米粉了。

那對主僕隨著蘇煙身後,跟了進來。看見小夏,先是一愣,小夏也是愣住了,竟然是那日的人。羅晉鵬一看便也起了身,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