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坐著二十多人,有男有女,有的穿著軍裝,有的則是平民服飾。

絡腮鬍中校回到帳篷,原本嘈雜的聲音瞬間靜止。

他環視四周,朝著上首的座位走去。

“薛團長,你到底怎麼說?!”一個身材高挑腦後扎著根馬尾的靚麗年輕女子站起身,對他說道,語氣裡帶著焦急。

中校剛坐下,聽到此言,眉頭緊鎖,習慣性地撫摸著濃密的鬍子,沉默不語。

“薛團長,陸六一這人是上京生物研究所指定要的人,還要我說多少次!”女子見他無言,走上前兩步繼續說道:

“我說了多少次了,這是吳叔叔親自與任副所長確認過的,你還猶豫什麼!”

說到後面,女子聲音漸漸拔高,顯得頗為焦急。

人群中再次響起陣陣議論聲,忽然傳來幾聲輕咳,隨後一道平和沉穩的聲音將議論聲壓了下去:

“莫警官,您和任副所長的說法,我和天賜都聽到了,絕無懷疑之意,只是目前兵力確實有限。”

說話的是一位頭髮花白、佩戴大校軍銜的男子,臉上溝壑縱橫。

他望了望坐在主位的中校,起身走到女子面前,繼續說道:

“彩雲丫頭,我也算是你爺爺帶過的兵,我相信即使是莫老將軍在這裡,也不會贊成分兵的。”

“當前的首要任務是奪取豐城避難所,保護杭城十萬百姓的生命。”

年輕女子聽他如此一說,一時語塞。

““呵呵~~戚長生參謀長的意思,是我們上京研究所視杭城百姓的命如草芥咯?”

前排座位上一位女人懶洋洋地插話。

只見這女子坐在行軍椅上,雙臂環抱,勾勒出一道誇張的曲線。

她臉上架著一副扁平的深色框眼鏡,五官精緻,膚色白皙,奶灰色的長髮高高盤起,用一支黑色鉛筆固定著。

這女子右肩上停著一隻半米高奇異的鳥,火紅的羽毛層層疊疊,金黃色的鳥喙如同鋒利的三稜刺,尾部拖著三根細短的黑色尾羽, 羽翼雖還未完全長齊,全身卻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威壓。一雙銳利的眼睛環視四周,腦袋偶爾輕輕擦拭女子的臉頰,顯得頗為親暱。

不消說,這女子自然就是任菲妮了。

任菲妮抬手撫摸幼鳥胸前的羽毛,繼續說道:

“陸六一是李所長指名帶回的,實際上我這次來杭城就是執行這個任務。戚參謀長,你應該知道我們所也算是軍事單位,與大夏軍事指揮部平級,與各大軍區也是上下級單位。。”

“根據大夏軍事條例,若上級單位執行的任務與下級單位任務相沖突,則優先執行上級單位任務!”

“薛團長,哦,不,現在應該稱呼您為薛司令了。薛司令,我說的對嗎?”

任菲妮說到後面,語氣漸漸冷峻,一雙美眸轉向上首的絡腮鬍中校。

戚長生臉上的溝壑更深,無奈嘆了口氣,望向中校。

一時間,20多道目光都集中在這個新任的司令官身上。

中校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我薛天賜受吳司令遺命,暫為杭州警衛區司令,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天賜雖知能力有限,但責無旁貸。”

“任副所長你說的確實沒錯,軍中是有此條例,但我一沒看到你們的行動檔案,二來吳司令最後的電報上只命令我們儘快奪取豐城避難所。”

“我們連續兩日未能拿下避難所,戰士死傷慘重,即便我想,也實在無法再分兵去尋人。”

“所以,任副所長,莫彩雲警官,恕我難以從命了。”

“你。。。!”莫彩雲聞言大怒,指著薛天賜鼻子嬌喝道:

“難道你以為不分出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