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玥瑤聞聽,頓時面紅耳赤。

回想到上次兩大鍋飯被吃的鍋巴都沒剩,雖然大夥都沒吭聲,可她作為主家,卻尷尬得恨不能立刻原地消失,這次,必須讓大夥吃飽喝足才行。

她上次依照每人半斤米的飯量,將她們三姐弟忽略不計,後來僅喊了廖大娘過來吃飯,抹了個零,煮的二十七斤米,結果吃了個精光。

鄧玥瑤經過一番計算,這次依舊每人半斤米,不但沒有抹零,還添上三四斤米,應該不會再炸箍。

於是,她眉眼一彎,笑吟吟地說道:“廖大娘,一百一十五斤吧,米和秤都擱在灶屋裡,兩個飯甑能蒸一百斤米,我待會讓我大姐在灶屋煮將餘下的米煮上。”

左手切肉的孫秀芳面色一怔,咋舌不已:“誒呀,嘖嘖……”光這米怕不得吃掉不少銀錢吧?驚歎之餘,她一邊切肉,一邊喃喃自語,盤算著米錢。

“那好。”廖氏扯著腰圍巾擦了擦手,隨即喊了一聲還在算米錢的婦人:“秀芳姐,走吧,咱倆一起去,將米淘好了再提過來下鍋。”

聽到大嗓門的聲音,算了一通也沒算出結果的孫秀芳回過神,連連應道:“哦,好好。”說罷,她跟廖氏各自提著桶下了山。

不多時,鄧元皓和阿斌各自提著十餘隻雞鴨來到山坡上。

“瑤瑤,放哪?”

驟然間,“嘰嘰嘰”““嘎嘎嘎”聲不絕耳,因二十多隻雞鴨奮力撲騰,而攪起的雞鴨毛夾雜著塵灰和異味撲面而來。

嚇得鄧玥瑤趕緊放下手中的菜刀,捂住口鼻,閃避一旁。

“誒呦,這倆傻小子。”

瞟見阿斌身後桌上的一盆虎肉,溫秀梅不容他想,邁著小腳匆匆跑過去,迅速將其端去案板拐角處的桌上。

“大哥,這山上的水還得從家裡擔來,你倆快提去院中,將它們清理好了再送來。”

“對,叫上那臭……”

話音戛然而止,溫秀梅心想,那兔崽子再怎麼不著調,畢竟現在也是為人父、為人師,總不能在小輩跟前折了他顏面。

想到此處,溫秀梅立時掛上慈祥慈的笑容,看向頂著黑眼圈的阿斌:“瞅瞅你師父醒來沒,都日上三竿了,若沒起來,叫醒他同你們一起清理雞鴨。”

少年埋著頭,悶聲說道:“師奶,師父還沒醒呢,我已經去叫過六次,師父說今兒誰來也沒用,他要睡到自然醒。”

溫秀梅微微點頭,笑得咬牙切齒:“好孩子,你們忙去吧,待會你師父肯定馬上會起來。”

於是,兩個少年提著雞鴨興沖沖而來,尚未說上兩句話,又笑嘻嘻提著雞鴨跑下山坡。

眼瞧著奶奶的笑容裡隱約帶有一絲鄧老婆子的狠厲,鄧玥瑤怔愣片刻,旋即瞬間反應過來,估摸老爸會挨叼,老爸,您就自求多福吧!

溫秀梅撩起圍兜,擦了擦手上的油汙,剛走到山坡路口處,只見鄧高峰擔著兩桶淘洗過的米走上來,身後孫廖二人緊隨其後。

“娘,您來啦!”頂著黑眼圈的壯漢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隨即又將兩桶米擔去灶臺旁,這才拉著溫秀梅,指了指一排五個灶,語氣輕快,帶著一絲得意說道:“您看,這就是我跟阿斌連夜趕工砌出來的,不知能否入得了您的法眼?”

關於鄧高峰稱呼溫秀梅為娘一事,村裡人已然見怪不怪,孫廖二人搖頭笑笑,各自忙活起來。

“嗯,這幾個灶倒是砌的倒是沒話說。”

溫秀梅扯唇一笑,瞧著兒子那洋洋自得之態,她睨了一眼形狀各異的土灶,不忍打消他積極性,她只得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你要是去把那些雞鴨清理好,那就最好不過了。”

“還有啊,瑤瑤一個小丫頭,賺些錢也不容易,家中就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