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起,院門口已聚集了眾多看熱鬧的村民。連半人高的籬笆外都有許多人伸長脖子向院子裡張望。

無論何時何地,都不乏吃瓜群眾,此乃亙古不變之真理。當然,其中也有不少正義之士。

“我說大山家的,你莫要與這兩個小娃子過於計較。”楊金鳳嘗試勸解道。

兩家隔著一堵籬笆牆,隔三差五便聽到瑤丫頭姐弟幾個鬼哭狼嚎,這老鄧家著實沒一個好東西!

“嘖嘖嘖!造孽哦!多大點事啊,竟鬧成這樣?”

愛看熱鬧的曹大婆子好不容易擠進來,眉頭緊皺,指著地上的鄧玥瑤姐弟倆氣惱的直跺腳。

“大山家的,這才多大點的孩子啊!你這下手未免太重了!”

“正是,正是。”

“唉!可憐這沒孃的孩子喲!若是大河兩口子還在,豈會容你這當二嬸的如此欺負他們的娃!”倚在院門口的牛滿月邊搖頭邊嘆息道。

性格爽直的石冬梅與周氏關係甚好,聽到有人提及她,不禁憶起故人往事。

“清梔姐嫁到我們村這些年,我可是從未見她打罵過這幾個孩子,每次見到老鄧家的小輩也都是一臉的笑。”

“正是,正是。”憨厚老實的方土根再次附和著道。

原本就跟鄧老婆子一家不對付的許老婆子,此時更是憤憤不平。

於是,便順著石冬梅的話說道:“周氏那些年即便是遇到村裡頑皮的孩子,也未曾說過一句重話。”

圍觀的眾人皆心懷不滿,畢竟大家都居於一村,對於鄧家的那些糟心事,或多或少都有所耳聞。

曹大婆子再次為鄧玥瑤姐弟鳴不平:“這瑤丫頭和熹哥兒雖是沒了爹孃,但終歸是你鄧家的血脈,打傷了難道不要你們老鄧家出銀子醫治?”

“正是,正是。”

“殺人不過頭點地,瑤丫頭姐弟倆都被打成這般模樣,你還想如何?”

滿頭白髮的徐有庚拄著柺杖步、履蹣跚地走到玥瑤姐弟倆身旁。

“唉喲喂……瞧這架勢傷得不輕,也不知這丫頭能否挺的過去。”

“大家都散了吧!看什麼看!有啥好看的?散了散了!去去去……”

此時鄧老婆子從屋內走出,端著一盆水旁若無人地朝院門口潑去。

“這是我鄧家家事,只是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稍作懲戒一番罷了,無需大夥操心,都散了散了……”

言罷,將院門“砰”的一關,徑直走到鄧玥瑤身旁,踢了踢毫無動靜的她。

“快起來幹活!莫要再繼續裝死!”

小李氏坐在一側矮凳上趕忙應和:“這死丫頭與她那短命娘一般無二,整天就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也不知要裝給誰看?呸!”

與鄧老婆子一同出來的鄧寶兒也跑過去,猛地一腳踩到趴在地上的鄧玥瑤右邊肩膀上。

誰知一個重心不穩,“噔”的一聲悶響,應聲仰倒在地的他捂著腦袋,發出了殺豬般嚎叫聲。

“啊……疼……娘……寶兒好疼……”

小李氏一個健步飛奔過去,一把將他摟抱懷。

“哎呦!孃的乖寶喲!你咋就這麼不小心啊?摔著哪兒了?娘給你揉揉。”

說完就朝趴在地上的鄧玥瑤右肩處使勁踢了兩腳。

“該死的臭丫頭,都被打趴下了還敢欺負我家寶哥兒!真是死不足惜!”

鄧小花哆哆嗦嗦地指著地上一動不動的鄧玥瑤:“娘,這丫頭躺了那麼久動都不動一下,莫不是死了?”

“死了便死了!等老大和山哥兒回來拖去亂葬崗扔了。”鄧老婆子輕笑一聲。

時值九月,當地村戶人家田地裡都已忙得差不多了,鄰村地主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