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稱之為“奇形怪狀的東西”。

那奇形怪狀的東西,顯然由樹葉組成,約二十公分長,七公分寬,形狀像新月,大小如同一柄梳子,編成了口琴的形狀,編織的功夫相當粗,但很緊密,有幾個突起部分,是樹葉的葉柄部分,看不出有甚麼作用。

整件東西是作甚麼用的,相信不會有人一眼之下就回答得出來。不過我曾看到過印度人準備將之湊近口去,那東西無論如何不會是可口的食物,印度人不見得會想去吞食它。

我又想起曾聽到一下奇異的聲音自外面傳來,就是那一下聲音,導致小眼鏡猴下定決心,不聽健一口中所發出的古怪聲音的召喚,向外跳出去。用樹葉和草編成的東西,有時是可以吹出聲音來的。

我將那東西湊向口間,試著吹了一下,但是,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我還想再用力去吹時,健一已經又憤怒又懊惱地走了回來:“你在搗甚麼鬼?”

我將手中那東西向他遞過去:“這是那印度人留下來的,這東西發出的聲音,使那頭小眼鏡猴不聽你的話,躍進了印度人的懷中!”

健一立時大怒,看他的神情,我講到的像是並非是一頭猴子,而是說及他的情人或妻子離開了他而投入了印度人的懷抱。他甚至脹紅了臉,額上的筋也現了出來,用極其憤怒的聲音說道:“我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些甚麼!”

我聳著肩:“正視事實吧,健一君,那印度人顯然比你更懂得如何逗引猴子!”

我實在不應該這樣說的,雖然我說的完全是事實。

健一不等我說完,就大叫了一聲(聲音完全和猴子叫一樣),一拳向我揮了過來。我完全未曾料到健一會出手打人,“砰”地一聲,一拳正中左頰。

任何人,突然之間中了一拳,最自然的反應就是還手,我也不例外,立時一拳還擊,打中了健一的左胸,我的一拳,力道比他那拳重,健一又大叫了一聲(這次叫聲像人,不像是猴子),向下倒去。

巷子兩頭,都有人奔了過來,來看熱鬧。

我捂著左頰,健一撫著左胸,當我們兩人互望之際,相視苦笑。健一道:“萬分對不起,我太沖動了!”

我苦笑了一下,日本人就是這樣子,健一和那開鎖專家並無不同,他們都致力於維持自己專長的尊嚴,為了這種勞什子的尊嚴,他們寧願散出許多愚蠢的行為。

我放下了手:“算了吧,快設法去找那印度人,他是整件怪異的事情中,最關鍵性的人物!”

健一對我的話,像是無動於衷:“雲子才重要!”

我道:“雲子也重要,可是你必須分一半人力出來,去找那印度人!”

健一勉強同意,點了點頭,我看出他不是很熱心:“這樣好不好?找印度人的責任交給我!”

健一立時欣然同意:“我們還是可以每天見面,一有了雲子的訊息,你也立刻可以知道的!”

我沒有再說甚麼,健一向我伸出手來,我和他握了一下手,表示剛才的行動,純屬誤會,然後,我就開始行動。第一步,是先要弄清楚那奇形怪狀的東西,究竟是甚麼。

那東西用樹葉編成,數了數葉柄,一共有七張葉子,在編織過程中,曾將葉子切割,我沒有將它拆開,估計每一張葉子,約有十五公分長,十公分寬,呈橢圓形,葉邊有細密的鋸齒,葉身上,有著相當細密的白色茸毛。葉的正面是深綠色,看來像是有一層蠟質,背面的顏色較淺,在葉脈的生長處,呈現一種灰白色。

我形容得已經夠詳細了。我對於植物的認識,不算深刻,也不淺陋,但是我卻不知道這是甚麼樹的樹葉。

我先去找參考書籍,沒有結果。於是,我去請教專家。

專家是一所大學的植物系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