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天不光是來參加婚禮,也是宣佈咱倆訂婚的日子吧,現在您又給我來這麼一出,好玩嗎。”

吳樹桐只覺得額角青筋一蹦,他就知道伶牙俐齒的趙智鴻會是這麼個崩豆反應。

想說的話實在沒辦法說出口,吳樹桐咬咬牙,決定換個委婉的方法說出去:“我的意思是,進去之後,我不知道應該和你坐一桌,還是坐到……‘前男友’那桌。”

初秋的風隨著一個路人推門的動作,從門口猛烈的襲來,趙智鴻打狠狠了個冷顫。 這陣風終於把她從剛剛喜慶的婚禮現場吹回到冰冷的現實中,也把她好不容易以為能放鬆的神經,吹的根根繃緊。

“我不是說不想今天宣佈,就今天之前,我也沒想過會是這樣。我覺得我繼續待下去,對你對她都是一個負擔,或許我們需要別的方式……我是說,換一個時間見面,可以嗎?”他的表情很真摯,就像從前多少次對她說話時那樣真摯,可是趙智鴻怎麼就這麼想給他一巴掌,把他這張白白淨淨的臉蛋扇成高原紅?

她有點蒙,因為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她是該真的跳起來給自己的男票一拳,然後衝進化妝間罵自己閨蜜小三龍井婊;還是該跑到婚禮餐廳裡邊抽自己嘴巴邊求閨蜜原諒並且把男票還給她。平時看的小說電視劇都挺狗血的,她以前也不是沒接過最後被小三或者前男友搞砸了的婚禮,可是這事情出現在自己身上,真是有那麼濃濃一股的諷刺味。

這個時候她忽然秀逗了的想,自己和趙萬芳,到底誰算小三呀?

貌似這是個無解之迷。

場面冷了下來,趙智鴻看見前臺的服務生正兩三個湊在一起對他們指指點點,她想這次她還得做那個打破僵局的人。於是她若無其事地站直了身板,舒活了一下筋骨道:“隨便你吧,我想,嗯,那邊快開始了……”趙智鴻把臉轉向餐廳門口,強忍著沒叫眼淚掉下來。

大堂的門又被推開,前臺的服務員和走進來的一隊旅行團交談起來。原本安靜的大廳又被喧鬧聲充斥,呼呼的冷風也乘虛而入,帶起趙智鴻身上一片一片的雞皮疙瘩。

吳樹桐默默的脫下自己的深藍色西裝,把它披在趙智鴻身上。衣服帶著他的溫度和熟悉的氣息將趙智鴻包裹,她忍不住響亮的抽嗒了一下,哽咽的說:“我先進去了,你到外邊等我吧。” 說完就披著西服快步跑進會場。

婚禮如期舉行。

認識趙智鴻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輕易不投入、可是一旦投入就要做的徹底的人。於她喜歡的東西上是,於她的工作也是。婚慶工作很累,有時候忙一個大型的典禮要幾天幾天的熬夜做策劃、佈置場地、排練走位。但是她從來不說煩,總是盡力做到最好。

說白了,她的個性就是小時候別人評的那一句“歘尖”。她自小就是個好勝心強的人。

工作了五年,趙智鴻的鋒芒漸漸褪去,她早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連佈置會場的材料都要斤斤計較。社會教會她越走越穩,這五年裡她在職場裡學到的東西要比十幾年的求學路上更多。唯一不變的還是她對自己的要求,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好。

今天的婚禮,不光是一件重要的工作,也是她和趙萬芳從小以來的夢想。她不會,更不允許有誰來破壞,就算那人可能是她。

所以她剋制,剋制自己看著身著白色蕾絲婚紗的趙萬芳時,不去問個清楚明白。而不會有人知道,

這對從小到大都是有話直說、乾巴利落脆的趙智鴻來說,會有多難。

還好她做到了。

趙萬芳的丈夫姓楚,是一個個子不高、樣貌至多算是周正的普通男人,比趙萬芳大五歲。他平時總是笑笑的不怎麼說話。不過熟悉了之後就能發現,他其實話很多還很二,用北方話說,忽略了年紀丫就是一個熊孩子。偏他就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