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沒有害他,達觀沒有,鍾澄也沒有。”

我只點了點頭,卻沒有告訴他郭正域其實也被抓了,這個話是帶不過去的,我也沒打算給他傳話。

我其實很想告訴他,郭正域人品如何且不說,但他絕不會是一朵純潔的白蓮花。

這之後我便蟄伏起來,沈令譽自然以我病情未愈為藉口而留在王府。

也算是否極泰來吧,瑞安姑姑在皇祖母面前為這人說了些好話,老太太竟然差人誇讚了他幾句,並且賞賜了十兩黃金。

原本一直不甘心放過沈令譽在附近徘徊的錦衣衛士聽到這個訊息之後,逃也似的退走了。

如此,我才徹底安下心。

藥也不吃了,針也不紮了,重新迴歸我的正常生活。

而至於妖書案的調查,則離譜的不能再離譜。

沈一貫同沈鯉互相指責是對方所為。你動刀子抓人,我動用臺諫列你幾十條大罪,小老婆偷人治家不嚴都能牽扯到案子上來。

大佬親自上場,整個京師官場幾乎沒有倖免之人,自願或者被迫著都要站隊。

據宮裡人說,皇帝收到的奏本已經堆了半人高的小山兩座。若嫌疑犯都依著法度停職待審,半個中樞衙門就空了。

這般毫無底線的上奏本,我是皇帝我也懶。

我看什麼,我能看出什麼?

錦衣衛也跟風,上次來我府上抓捕李卓吾那位錦衣衛鎮撫周嘉慶居然也進了詔獄,他也成了妖書嫌犯,而狀告他的人正是他的上司王之楨。

一紙妖書,成就了官場互相攻訐,爭權奪利的盛宴。

當這場鬧劇結束時已是十月中旬。

二沈誰也沒能奈何誰,郭正域無罪開釋,聽說是太子爺為他說了話。

皇帝急於結案,陳矩執行,在一堆嫌疑犯中選了一個叫皦生光的倒黴蛋,凌遲處死!

據說這人是個落魄秀才,以訛人為生。這樣一個街頭混混般的人物,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官場內帷之事呢?黑白無常接他的時候也不知會不會嘆息幾聲。

沈令譽自然也被無罪開釋,被他家人歡天喜地的接走了。

案件雖然完結,但流言卻沒有戛然而止,反而更加的多了。

這本與我無關。

但這一天將近中午的時候,專職打探小道訊息的曹化淳臉色不正的來到我面前。

“殿下,又有麻煩上門了,堂部裡的人都在傳,妖書是......東嘉趙士楨所作!”

我特麼好想罵人,但不知道罵誰!

趙士楨已經離開官場將近一年,正在我這裡做快樂而又忙碌的職業經理人呢,他都未必知曉京城的這些破爛事。

我憤怒的問道,“是誰?是誰在訛傳?”

曹化淳為難的說,“奴婢打探了一圈,也沒查出這話是誰第一個說的,也沒法查啊,都用的是‘據說’‘據傳’這類的話術。”

這確實沒辦法查,我忍著怒氣說道,“算了,橫豎已經結案,父皇也不打算繼續追究下去,不理這種流言也就是了。”

“不可啊!”

曹化淳急著說,“殿下這樣想,奴婢也這樣想著,但常吉先生是極重名聲的一個人,若是他知道了,非要回京上奏辯白不可,可這種事又怎麼能辯解明白呢?往往是越描越黑。”

這......太要臉也不是好事。

我忽的想起一個人來。

“你去查一查,那個叫陳奉的鳥人是否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