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了許久,終於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琉璃瓶。瓶內白氣繚繞,匯聚成一個女子的身影,她斜倚在瓶壁上,正以一種難以言喻的哀怨之情,輕聲吟唱,歌聲如泣如訴,彷彿是在訴說著千年的等待與守候。

……

夜色如墨,距離拂芥山三十里之外,一座小鎮孤零零地躺在夜色中。鎮上唯一的一間客棧,破舊而簡陋,彷彿隨時都會倒塌。油燈搖曳,將牆壁燻得一片焦黑,燈草噼啪作響,伴隨著燈火的忽明忽暗,給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詭異。

客棧的土炕簡陋至極,只能勉強讓宋拓和薛漾側身並臥。窗紙雖然糊了好幾層,但寒風依然能透過縫隙,肆意地侵襲著這個小小的空間。房門在關上時發出刺耳的嘎嘎聲,彷彿是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此時,客棧的掌櫃已經準備打烊,卻沒想到這麼晚還有客人上門。他狐疑地看著面前這兩個風塵僕僕、穿著灰色斗篷的大漢。儘管他們來歷不明,舉止也有些蹊蹺,但在確認了他們給付的房費是沉甸甸的大晉銅銖錢後,掌櫃還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畢竟,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夜深人靜,伙房早已熄火斷灶,連熱水也沒有。但宋拓和薛漾並不在意這些,宋拓只是默默地走到屋外天井裡,擔了一桶涼水回房。薛漾則關上了房門,兩人相視一笑,似乎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堅定與決心。

他們最終還是沒有去追上已經別道而行的風盈秀等人。畢竟,各自的目的地不同,他們應該從這裡轉而向豹隱山錦屏苑進發。宋拓在水桶裡反覆洗著雙手,由於之前徒手挖坑的緣故,他的雙手已經佈滿了泥土和傷痕。但他沒有抱怨,只是默默地洗著,彷彿是在洗去那些過往的塵埃和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