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妄動,它盤旋一圈後,最終落在了前方一片濃密的樹影之中。甘斐的目光緊隨其後,穿透了層層疊疊的枝葉,定格在一個黑袍加身、身形頎長的身影上。那人正以一種近乎寵溺的姿態,輕輕撫摸著獵隼的羽翼,而獵隼則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站在他的肩頭,“雎雎”低鳴,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哈哈,看來我猜得沒錯,你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馭雷驚隼——韓離吧?久仰大名,如雷貫耳。”甘斐提著長刀,擺出了一個標準的迎戰姿勢,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挑釁。

月光如水,輕輕灑落在韓離的臉上,為他那張沉靜而雍雅的面容鍍上了一層銀輝。然而,當他看向甘斐時,眼神中卻是一片漠然,彷彿是在審視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你認得我?那我們中午的擦肩而過,你為何沒有提及?”

甘斐哈哈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看到那隻與你外號相得益彰的鳥兒,我又怎能不猜到是你?況且,中午那一面,雖然未曾交談,但你的氣息我已經記住了。怎麼,這次是來捉我歸案的嗎?就你一個人?”

韓離的肩膀微微一沉,獵隼彷彿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撲扇著翅膀飛離了肩頭。他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劍身與劍鞘摩擦發出的“噌”聲,在寧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悠長,如同古老樂章中的一抹悠揚。

“你在做出那些令人不齒的事情之後,竟然還能如此坦然自若,真是讓人失望。羽媚對你的一片深情,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珍惜嗎?在你胡作非為之前,你可曾想過,她那溫柔如水的目光,會如何看著你?”韓離的話語平靜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甘斐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