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黎明的曙光悄然灑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時,翠柳、阿福和順子都在暗自約定的地方焦急地等待著彼此。

最先到達的是順子,他彷彿是從水中撈出一般,渾身溼漉漉的,從頭到腳沒有一處是乾爽的。每一根頭髮都緊緊地貼在頭皮上,不斷地往下滴著水珠,在他腳下形成了一小片水窪。那身破舊的衣裳此刻已經完全溼透,沉重地緊貼在他的身上,原本就補丁遍佈的衣服顯得更加襤褸不堪。

順子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凍得發紫,不停地顫抖著,上下牙齒磕碰發出“咯咯”的聲響。他的身體不停地打著寒顫,雙臂緊緊地環抱在胸前,試圖給自己帶來哪怕一絲的溫暖。每走一步,都顯得那麼艱難,彷彿雙腿被鉛塊重重地拖住,而他腳下的每一步都能滴下一串水珠,在地上留下一串溼漉漉的腳印。

他的眼神中卻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儘管身體極度寒冷和疲憊,但那目光中仍閃爍著一絲希望的火花。彷彿在訴說著他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逃亡,卻又幸運地逃脫了死神的魔掌。他一邊顫抖著,一邊不停地張望著路口,盼望著能快點看到同伴的身影。

沒過多久,阿福也一瘸一拐地出現了。只見他身形佝僂,步履蹣跚,每邁出一步都顯得極為艱難。他的衣服破了好幾處,那些破洞參差不齊,像是被尖銳的物體粗暴地撕扯開來。原本結實的粗布衣裳此刻沾滿了塵土和汙漬,顯得狼狽不堪。

他的臉上也有幾道擦傷,那傷口橫七豎八地交錯著,猶如干裂的土地。傷口處的血跡已經乾涸,呈現出暗紅的顏色,緊緊地附著在面板上,使得他原本就飽經風霜的面容更加憔悴。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和痛苦。

阿福的頭髮凌亂不堪,有幾縷耷拉在額前,遮住了他的視線。他時不時地用那隻佈滿老繭且傷痕累累的手撥開頭髮,眼神焦急地四處尋找著同伴。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沉重而吃力,彷彿他剛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搏鬥,身心都遭受了巨大的創傷。

“就差翠柳了。”順子喃喃道,目光焦急地不停地在路口張望,雙手不停地搓著胳膊試圖獲取一絲溫暖。他的雙腳不停地交替跺著地面,彷彿這樣能驅走身上的寒意和內心的不安。順子的嘴唇已經凍得發青,卻仍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低聲唸叨:“翠柳怎麼還不來?”

就在兩人越發擔憂之時,遠處終於出現了一個踉蹌的身影。翠柳的身影終於出現,她腳步虛浮,身形搖晃,似乎每走一步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的頭髮有些凌亂,幾縷髮絲從髮髻中散落下來,在風中肆意飛舞。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灰塵,原本淡青色的衣裙此刻顯得灰暗無光。

原本精緻的臉龐此刻也佈滿了疲憊,雙眼紅腫,眼眶周圍還帶著深深的黑影,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但當她看到阿福和順子的那一刻,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驚喜。

“還好大家都沒事。”翠柳長舒了一口氣,這口氣彷彿是她一直憋在胸口,直到此刻才得以釋放。她身子一軟,差點癱倒在地,阿福和順子趕緊上前扶住了她。

阿福關切地說道:“翠柳,你可算來了,我們擔心壞了。”順子也跟著點頭,說道:“是啊,就怕你出什麼事。”

翠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虛弱地說:“我這不是來了嘛,咱們都還活著,這就夠了。”三人相互對視,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感慨。

“證據還在嗎?”阿福急切地問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翠柳,那眼神中充滿了緊張與期待,彷彿這證據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他的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傾,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額頭上的青筋也因為焦急而微微凸起。

翠柳點了點頭,雙手顫抖著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用布包裹著的證據。她的動作輕柔而謹慎,彷彿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眼神中滿是珍視與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