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處死軍中副將,是大罪。

竇靖捱得責罰不會少。

可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父母親人皆是因竇靖用錯人而死,她能做到的極限便是小懲大誡,若是一點都不怪,她做不到。

翌日早朝便聽大臣們聚在一起討論竇靖酒後跟屬下械鬥,失手將屬下打死,又被皇帝罰了半年付俸祿,官職擼掉兩級。

她只是沉默的經過,回自己的位置站好。

無所謂高興不高興。

柳泳死他沒覺得高興,章裕貶為商戶她也沒有痛快的感覺,甚至皇后離宮嶽寧身死,她更多的是遺憾不能一步到位。

她怎麼會高興和痛快呢?

又有什麼值得她高興和痛快的事呢!

父母親人的血染紅院落,她難道隻手刃仇人就會感到高興和痛快麼?不,她只恨方式不夠狠,手段不夠毒,仇人死前受到的痛苦不夠多!

今日的早朝一如既往的無聊。

皇帝除了公示中秋夜宴的時間地點外,剩下便是聽大臣們例行公事的歌功頌德。

中秋夜宴。

楊靜宜垂眸。

倒是可以給最近又有復寵苗頭的貴妃送禮了。

她瞄了眼身後的安王,自從被坑拿下中秋節禮這事後瞪她的眼神就沒停過,難得這兩天消停下來,想來是貴妃跟他說了什麼。

能是什麼呢。

楊靜宜揚眉想了想。

轉頭靠了過去,“聽聞這幾日貴妃娘娘在給三弟和五弟物色王妃?可有看好的人選?要不要皇兄幫著參謀一二?”

安王果然僵硬起來。

楊靜宜便知自己猜對了。

她接著扒拉著手指頭,如數家珍地開始說朝內重臣家的待嫁女兒,每說一個還要停下來看看安王的臉色,順帶點評下是更適合安王還是瑞王。

“太子若是閒得慌,不如問父皇要些差事!”

挺好,比之前沉得住氣了。

楊靜宜笑笑,不以為意,“孤這身子骨,正經差事怕是遭不住,但這些不費心神的,孤最為在行。”

“以前怎沒聽說太子對姑娘家知之甚清。”

若是江予初恐怕還真不知道。

畢竟那人整日家國大事,為國為民,如何有時間關注小女兒的家長裡短。

可誰讓她是楊大姑娘呢。

即便她不喜後院那些事,可要做太子妃的人必然要了解清楚各家後院的情況,尤其是將來可能會成為各家宗婦命婦的姑娘。

她就這麼幽幽地說到了趙謙的孫女趙諾。

“趙家只剩個三姑娘雲英未嫁,品貌俱是一等一的好,祖父更是實權在握的戶部尚書,想來是能入得貴妃娘娘的眼?”

“哼!”安王冷哼一聲。

楊靜宜又道,“還有臨南王的妹妹蘇璃音,雖說留京為質,但她溫婉大氣,哥哥又是手握五十萬兵權的臨南王,可是不少人家想要聘娶之人。”

安王臉色又是一僵

“太子到底想說什麼!”

“嘖,孤就是幫三弟分析下,若是說了什麼三弟不愛聽的,多擔待些。”

“不勞太子費心!”

楊靜宜瞭然的笑笑。

倒真如他所願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所以,貴妃的野心夠大的啊。

一個是爺爺握著國庫的趙諾。

一個是哥哥握著五十萬兵權的蘇璃音。

這倆準兒媳人選,是真覺自己在皇帝心裡的位置堅不可摧,皇帝連防都不會防?

楊靜宜沒有江予初的記憶。

不知道以前的事。

可按照她現在觀察到的,皇帝對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