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就安靜的看著人。

不對,是透過那具身體,看著鬼。

阿卓說了,對方不僅惡毒,還充滿邪性。

所以等人來後,她先不要說話,不然又容易被牽著鼻子走。

可是看到白么么在和從精神病院車裡下來的人說著什麼時,陸倩檸眉心不由得蹙攏,心中的那股不安更盛了。

人脖子上還架著把刀,精神病院來的工作人員一時想把人帶走有點難度。

白么么喘著氣,要哭不哭的和人簡單說了下陸倩檸女士的情況,並表示等下自己會先哄著人把菜刀放下來的。

隨後在鄰居們的討論聲中,以及不少目光注視下,白么么緩緩朝陸倩檸女士走去。

似是怕不小心刺激到人,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白么么在距離人還有個兩米多的距離停了下來。

她用近乎哀求的聲音道:“媽,我來了,你快把菜刀放下來。”

因著白么么是背對著圍觀眾人的,所以只有陸倩檸女士,以及躲在屋裡的另外兩人看到了她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

笑著的,沒錯,她說這話時是笑著的。

那笑容陰惻惻的,像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呵,陸倩檸女士不是總大聲嚷嚷著她被鬼附身了嘛。

看,她這笑得像不像。

論演技啊,誰都沒她經驗足。

陸倩檸被她這突然的一笑刺激得手一抖,手中菜刀與脖頸面板有了短暫親密接觸。

冰冷的觸感,激得她渾身一顫。

還好她反應及時,不然脖子上肯定要被劃破皮了。

不過也把她激得破功了,朝人大喊道:“退後,退後,你離我遠點,再遠點。

還有白文軍你別演了,你騙得了其他人,卻騙不了我的!”

屋內躲在窗戶後面的南宇卓:“……”

媽的,這個沒腦子的賤人!

都說了,這回把人喊來,就是要打親情牌的。

利用她當媽的身份,或道德綁架,或以死相逼,反正只要最後能達成目的就成。

而這沒腦子的蠢貨在說什麼?

是眼瞎沒看到精神病院的車都來了嗎?

白么么朝人挑釁的笑了笑,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囂張表情來。

“媽,你在說什麼?

還有你仔細看看,我是么么呀。

我知道你很想念我爸,可我爸,我爸他已經犧牲了。

媽,你清醒點好不好,還有你快先把菜刀放下來!”

而她這一囂張挑釁的笑,簡直差點沒把陸倩檸氣得從輪椅上跳起來。

“白文軍,別裝了,你他媽別裝了!

你這個挨千刀的,死都不死個乾淨。

還留在人間作惡,也不怕之後下十八層地獄!”

“嗚嗚,媽,我是么么呀!

你要是真想我爸了,你看這樣,要不我現在帶你去墓園看看我爸。”

“閉嘴,閉嘴,白文軍,你怎麼這麼惡毒!

是不是不把我和阿卓他們整死,你就不罷休啊!”

陸倩檸越說越激動,看人的眼神,那是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挫骨揚灰了。

陸倩檸覺得真愛一個人,不應該是希望她過得幸福嗎?

哪怕這幸福是別人給的!

就像她愛阿卓,只要阿卓能走出來,重新振作起來。

無論阿卓如何對她,她都甘之如飴。

可為什麼她這個前夫白文軍的愛是如此可怕!

死都死了,還陰魂不散,見不得別的男人愛她,給她幸福。

陸倩檸委屈,真的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