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紙幣,他不想騙巴哈。

“我不是叫你別多管閒事嗎?這裡的事情遠比你想象的複雜,你一個人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李明博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我不能見死不救,他是我的同胞。德隆科技園是幹什麼的?我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

巴哈搖了搖頭,說道:

“你太天真了,德隆科技園不是你能隨便靠近的地方。那裡有很多人看守,一旦被發現,你也會有危險。有時候,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明博很同情又很氣憤的說道:

“小夥子這麼年輕,看著我的同胞在這裡受人欺負,我心裡很難過巴哈,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對歹人的罪惡無視和容忍就是對他人的殘忍,就是縱容,就是姑息養奸,就是幫兇!

今天你不管別人遭受壞人的欺負惡行,總有一天,壞人也同樣惡行騎到你頭上,結局是你將比他人被傷害的更慘!”

李明博看著巴哈默不作聲,想說服他去救人。

“你們國家不是都信佛嗎?我雖然不信佛,但我媽信佛,她常對我說,人這一生,皆在渡,渡人,渡心,渡自己。

要慈悲為本,為善心安;諸惡莫作,無噁心安。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一個人,就是渡人,渡心,渡自己。

蘇丹在這裡不是很有勢力嗎?而且你說他很有正義,他在哪? 他能不能想辦法救他。”

巴哈被李明博的話觸動了,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

棉甸的男人深受佛教的洗禮,所有的男人一生中必須出家一次,時間可長可短,多則幾年,短則一兩個星期,且隨時可還俗。

他想起自己10歲時,剃度當了一年的小沙彌,師傅在菩提樹下,第一句教誨就是: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

與人為善,不殺生,在他幼小的心裡,產生了強烈的影響。

父母在克清邦經營翡翠玉器生意,家境不錯。

可天有不測風雲,17歲那年,佤邦同盟軍和克清軍為爭奪礦產資源和紅木資源,發生了武裝衝突。

他和兩個哥哥加入了克清的僱傭軍團,兩個哥哥死在了戰場上。

衝突結束,回到家中,發現父母死於戰亂,家被毀了,妹妹也失蹤了,是誰殺了父母都不知道。

這是世仇,上百年來,克清族和佤邦族,水火不容,打打殺殺,從來沒有停息過。

他成了孤兒,幸好是蘇娜一家人收留了他。

從此,跟在蘇娜身邊,保護著她的安全。

戰爭可以改變一切,也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信仰。

巴哈也變了,從一個善良熱情的人,變得冷漠殘酷。

他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

“你不瞭解這裡的情況。蘇丹雖然有一定勢力,但他也不能輕易去招惹德隆科技園背後的人,他們的勢力非常強大。

聽說,那兒控制了幾千名中國人,你能救所有的人嗎?

再說,你到棉甸來是避難的,你還想著救人?小姐只要我保護你的安全,其他的人,我不是不想幫你,我也無能為力。

有正義感是好的,但正義常常屈服於邪惡之下,這就是事實。”

李明博心中一凜,知道巴哈說的有道理,他無法反駁。

“好了,別想那麼多,跑了一天也餓了,我們去吃飯,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