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太醫氣惱得很,這就是在太醫院的人的本色。當初,他離開,也就是不喜歡這種不敢擔責任,又把醫者的初心忘記在腦後的人。

他們現在只看臉色,不是看病人,是看請人的那個人的臉色,是治好還是拖好或是治死,都是看人說話。

楊老太醫一邊開方子,一邊教導著顧若曦,治傷和補氣血,要怎麼搭著開藥這些,都說得明明白白的。

每一味藥用多少,用多量,是為了什麼,用少量是顧忌著什麼。都說得明明白白的。

顧若曦也聽得很認真。

楊老太醫沒有藏著來,都是把事情擺明了來說的。

所以,旁邊的太醫都算是聽了一耳朵。

連不懂藥方的寧郡王和和安郡主都聽得明明白白。

只有先前說話的那位還是不服氣的說道:

“有透傷,應該先治傷,氣血暢了才能下藥補氣血。”

楊老太醫估計著這幾個人怕是來的時候把了一下脈,之後怕是動都沒有再動一下舒太傅了。

楊老太醫一臉奇怪的看看幾位太醫:

“不能啊,你們幾位都認為氣血不暢?就我和我家小弟子說是氣血微暢了?”

另外幾個太醫也跟著點了點頭。

楊老太醫看看寧郡王道:

“這麼說來,他們來了之後,只來的時候給舒太傅把了個脈?然後就等在這裡?”

寧郡王的臉色一沉,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那位自己人。那人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寧郡王的臉更黑了一些:

“應該是的,幾位太醫從早上被請來,給外祖父把了脈後,都認為外祖父傷太重,只差時日了。”

楊老太醫瞪大了眼:

“所以,你們就站在一邊看著傷者,等傷者死嗎?”

幾個太醫這才一下反應過來,楊老太醫說的是他們不作為。

另外兩個看向那個發了言的人,那太醫沉著臉,他現在是太醫院的副院正,自然在這三人中是有話語權的那位。

但現在被指責時還是指望著自己出來說話,有點…呃…

“楊老把了脈自是知道,太傅的傷是透了胸的。這是漏了氣機了。而現在補氣血,只會讓傷處更流血加速太傅的死亡。”

楊老太醫氣笑了:

“誰說他會死了?”

回頭看看一同進來的舒太夫人道:

“舒太夫人請放心,當年我在太醫院時,曾得舒太傅一助,今天我就守在這裡,定要把太傅救活為止。”

顧若曦馬上說道:

“師父,你年紀也大了,要不,曦兒陪著你在這裡,有事弟子服其勞,你可不能拒絕,不然我是不放心你留在這裡的。”

楊老太醫一臉得意的笑道:

“行,行,行,我答應了你,老了老了,都聽你的。但治病的事,你得聽我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