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過陡峭的巖壁,陳老頭一行人終於登上了山頂。藉著夜色的掩護,他們悄無聲息地繞過了山谷上方駐紮的齊國士兵,成功避開了敵軍的耳目。

隨後,一行人沿著蜿蜒的山間小徑繼續前行。漸漸地,他們離開了山谷的險峻地帶,眼前的視野豁然開朗。皎潔的月光灑在山間,凌山的景色如同一幅緩緩展開的畫卷,逐漸呈現在他們眼前。

山間霧氣繚繞,彷彿一層輕紗籠罩著整座山峰,遠處的松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低語。空氣中瀰漫著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氣息,偶爾還能聽到幾聲清脆的鳥鳴,彷彿在為他們的到來奏響夜曲。

走了一段路後,前方傳來潺潺的水聲,打破了山間的靜謐。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道銀白色的瀑布從山崖上飛瀉而下,宛如一條白鏈懸掛在青山之間。瀑布下方是一汪清澈的潭水,水面上泛起層層漣漪,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水面上,折射出點點銀光。潭邊幾塊光滑的巨石上,長滿了青苔,四周環境清幽,彷彿與世隔絕。

陳老頭停下腳步,指著瀑布低聲說道:\"這是凌山有名的‘飛雲瀑’,而瀑布的後方就是文崇書院了,我們得加快腳步,時間不等人。\"

繞過瀑布,山路逐漸平緩,文崇書院的山門已經隱約可見。書院坐落在凌山的半山腰,四周被蒼翠的松柏環繞,顯得格外幽靜。山門由青石砌成,門楣上刻著“文崇書院”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字跡古樸,透著一股莊重之氣。

獨孤行站在書院門前,不禁抬頭遠眺。凌山的西面,正是凌山城的所在。從高處望去,凌山城的輪廓清晰可見,城牆高聳,屋舍連綿,街道縱橫交錯。此刻的城中漆黑一片,已是深夜三更,寂靜中透著一絲壓抑。

然而,陳老頭的目光卻凝重起來。他低聲對身旁的何博斌說道:\"凌山城雖然看似平靜,但我估計裡面已有重兵把守。只是不知道,朱玲有沒有把我們的身份暴露出去。\"

何博斌搖了搖頭,雖然他對朱玲的忠誠並無懷疑,但酷刑之下,人的意志往往難以預料。他淡淡地回答道:\"希望沒有。\"

由於深夜時分,敲門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動靜,陳老頭決定先翻牆進入書院,等天亮後再與書院內的人說明情況。何博斌點了點頭,緊隨其後,二人悄無聲息地翻入文崇書院。書院內,古木參天,庭院深深,彷彿與世隔絕,透著一股沉靜的氣息。

看著翻進牆內的二人,獨孤行回頭望了一眼凌山城,心中苦澀無比。他有些埋怨陳老頭和何博斌似乎對朱玲的被擒毫不在意,就像當初對姜豐的背叛一樣冷漠。這種態度讓他感到一絲內心的冰冷,彷彿同伴的生死在他們眼中不過是棋子般的取捨。

就在這時,後背上的李詠梅似乎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中,低聲喃喃道:\"朱玲姐……我……我要上茅廁……\"

獨孤行心中一緊,緩緩扭過頭,發現李詠梅仍在昏睡,剛才的話語不過是夢囈。他心中一陣鬱悶,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少女。難道要直接告訴她,他們已經拋棄了朱玲,選擇了逃命?這種話,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似乎是見獨孤行許久沒有翻牆進來,陳老頭在院內輕輕開啟了大門。月光下,獨孤行看見了陳老頭那雙冰冷而深邃的眼睛。那眼神彷彿能穿透人心,讓他不敢直視。獨孤行默默地把臉瞥向一邊,心中五味雜陳,卻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

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彷彿在提醒他們,前方的路依舊充滿未知與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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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陰暗潮溼的地牢深處,朱玲被冰冷的鐵鏈鎖在石牆上,身體幾乎無法動彈。她的身上佈滿了紅腫的傷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與腐爛的氣息。她的呼吸微弱,神志已經有些模糊,嘴唇乾裂,微微顫抖著,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