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內,黑油燃燒的火焰如狂龍般肆虐,陳塵緩步走入,抬手一揮,瞬間將火海一分為二。火焰在他周身退避,彷彿畏懼這位重歸年輕的劍修。

地道內,眾人已昏厥在地,唯有獨孤行仍盤膝而坐,面色蒼白卻依舊挺直脊背。陳塵眉梢微挑,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他深知,自己親授的二十八脈游龍訣,最重運氣調息,即便閉氣數個時辰,也能保得一線生機。

\"我還以為你們都暈過去了。\"陳塵語氣平淡,彷彿在一開始就期望獨孤行他們暈過去。

\"師父……\"獨孤行低下頭,聲音微顫,不敢直視那張年輕卻陌生的面容。

陳塵未作回應,只是默默背起昏迷的何博斌,步履沉穩地朝出口走去。獨孤行望著師父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最終咬了咬牙,背起朱玲,緊隨其後。

地道外,一片狼藉。滿地皆是殘軀,鮮血染紅了泥土,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簫文倚靠在一棵斷樹旁,口中鮮血汩汩湧出,眼中滿是仇恨與不甘。

\"為什麼……\"簫文艱難開口,聲音沙啞如破鑼。

陳塵停下腳步,目光冰冷如霜,\"為什麼?你將我們困於地道時,可曾問過為什麼?\"

簫文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辯解,“可我不知道是……”話音未落,他已氣絕身亡,眼中依舊殘留著未解的疑惑。

獨孤行揹著朱玲走出地道,眼前的景象令他胃中翻湧,忍不住彎腰嘔吐。滿地殘肢斷臂,鮮血匯成溪流,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師父……你!\"獨孤行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懼。

陳塵未作回應,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依舊默默前行,彷彿身後的慘狀與他無關。

\"陳老頭,你不能走!\"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齊靜文不知何時已立於房間門口,青衫飄飄,神色凝重。

\"怎麼?你也想攔我?\"陳塵停下腳步,眼中無悲無喜,唯有麻木。

齊靜文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你下手太狠了。\"

陳塵輕笑一聲,笑聲中滿是譏諷:“狠?這場戰爭本就是你死我活,何來仁慈可言?”

齊靜文神色一滯,沉聲道:“這場戰爭,本可以避免。”

“避免?”陳塵冷笑,目光冰冷,“你看看外面。”說著,他便冷冷地與齊靜文擦身而過。

齊靜文聞言,神色一愣,隨即身形一閃,沖天而起。當他立於高處,俯瞰凌山城時,眼前的景象令他心神俱震。城中火光沖天,喊殺聲此起彼伏,街道上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青石板路。

\"怎麼會……\"齊靜文踉蹌後退,腳下瓦片碎裂,險些跌下屋頂。他望著這座陷入戰火的城市,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深深的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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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潘樂陽爬出下水道之後,眼前的一幕讓他無比震驚,只見大牢內屍橫遍野,滿地鮮血,而牆壁之上有一條微不可見的斬痕,斬痕細到幾乎不影響整座大牢的房屋結構。

潘樂陽見此情景,頓時慌了神。他發了瘋似的往東側大牢跑去,似乎完全忘記拉李詠梅上來。

\"爹!\"

下水道里的李詠梅被潘樂陽的突然大喊嚇了一跳,她急忙呼喚道:\"潘樂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上方卻無人回應。李詠梅頓時就有些急了,再次呼喚道:\"潘樂陽!你在嗎?\"

依舊是無人回應,非但如此,李詠梅還察覺到下水道里開始瀰漫起一股血腥的味道。

李詠梅不敢再多停留,她急忙從方寸物之中拿出飛浮符往自己身上貼上,然後用雙手用地撐住兩邊溼滑的石壁,企圖爬出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