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鎮嶽心中權衡再三,覺得隨便招惹齊靜文並非好事,最終咬了咬牙,揮手道:\"撤兵!\"

隨著他一聲令下,齊兵們紛紛收起兵器,列隊後退。馮鎮嶽深深看了齊靜文一眼,並拱手道:\"齊山主,今日之事,還望見諒。\"

齊靜文面帶微笑,也拱手行禮:\"彼此彼此。\"

齊靜文立於瀑布之畔,衣袂飄飄,神情淡然如水。他目送馮鎮嶽的軍隊緩緩退去,心中卻並未因此鬆懈。他知道,今日之事雖暫時平息,但戰爭的陰影依舊籠罩在這片土地上。

馮鎮嶽雖已下令撤兵,但心中仍有不甘。他勒馬停步,回頭望向齊靜文,沉聲道:\"齊山主,今日我敬你是儒家宗師,暫且退兵。但戰爭之事,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齊國與鄰國紛爭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儒家講究‘仁者愛人’,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戰火蔓延,生靈塗炭嗎?\"

齊靜文面露難色,他被囚於凌山,不得插手天下之事務,如今馮鎮嶽要他出手相助,他只能說有心無力。

馮鎮嶽見齊靜文沉默不語,便嘆息一聲,隨後跟隨著部隊一同離去。

待馮鎮嶽走遠後,齊靜文右衣袖一揮,身形一閃,便閃身出現在在山頂之上,凌山並非特別高,但也算是凌山城附近一帶裡最高的山了。

齊靜文立於山巔,衣袂在夜風中輕輕飄動。他凝目遠眺,目光越過層層山巒,直抵凌山南方的長春城。此刻,那座城池正被熊熊烈火吞噬,火光沖天而起,將夜空染成一片血紅。嘶喊聲、刀劍碰撞聲隱隱傳來。顯然,隋軍發動了夜襲,長春城已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殺戮之中。

齊靜文的神情漸漸凝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彷彿想要驅散心中煩悶。然而,心中的沉重卻無法輕易抹去。

\"這場戰爭……並非仁義之舉啊。\"他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悲憫。

在他看來,戰爭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正道。刀光劍影之下,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即便勝利的一方,也難免揹負著無數無辜生命的血債。而這樣的勝利,又有何意義?

齊靜文抬頭望向遠方,聲音低沉而有力:\"戰爭之害,不僅在於生靈塗炭,更在於人心之失。戰火一起,父子相殘,兄弟反目,人性之善盡失,道德之基崩塌。即便戰爭勝利,所得者何?不過是滿目瘡痍的國土,與滿心仇恨的百姓。如此勝利,又有何意義?\"

然而,對於他的一席話,躺在床上的陳老頭卻回答道:\"這我不管,我要的是天下一統,要的是完整的天下。\"

齊靜文微微嘆息,他轉身望向書院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禱:願天下再無戰火,願蒼生皆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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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鎮嶽回到凌山城後,便吩咐手下士兵去給蕭文通報情況。

蕭文聽到報告後,明顯有些不悅,不過他沒無可奈何,畢竟諜報組織\"暗鷹嶺\"和本就和齊國軍機部門是相互獨立。就連他也無法直接調動馮鎮嶽去遵循他的命令。而馮鎮嶽肯怕齊兵出城調查,也不過是他以可能威脅到凌山城的安全,所以他才肯出兵調查。

沒辦法,蕭文只能吩咐手下去調查了:\"奚幼溪,潘魁。去調查一下文崇書院。\"

奚幼溪和潘魁正是那兩名和何博斌對招的黑衣人。

奚幼溪和潘魁對視一眼,臉上同時浮現出一抹為難之色。奚幼溪皺了皺眉,低聲說道:“大人,文崇書院……恐怕不好查啊。”

蕭文抬眼看向二人,\"怎麼?連你們也怕了?\"

潘魁連忙拱手解釋道:“大人,並非我們推脫,只是文崇書院的山主齊靜文……雖然他被囚於凌山,但他實在不是我們能輕易招惹的人物。若是我們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