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寒風呼嘯,吹得木門吱吱作響。

屋外,獨孤行一如往常,獨自坐在門邊,面前擺著那張從齊先生那兒討來的棋盤。棋盤普普通通,木頭邊角磨得發白,帶著股陳舊的氣息。可獨孤行一點不嫌棄,眼神落在黑白棋子上,手指輕輕撥弄,對他來說,這棋盤不過是個趁手的工具罷了。

“孤行,還不睡?”李詠梅縮在被窩裡,探出半個腦袋,瞅了眼門外那道孤單的身影,聲音裡透著點睏倦,“能不能把門關上?冷得慌。”她裹緊被子,撥出的白氣在昏黃的燭光裡飄散。

獨孤行沒回頭,手指輕輕推了推門,只留了條窄縫,冷月的光斜斜灑進來,映在他那張毫無波瀾的臉上。他微微側臉,低聲說:“詠梅,我明天得去趟凌山城。”

李詠梅一愣,裹著被子坐起來,盯著他那冷硬的側臉,心猛地一跳,“啥?為啥要去!那兒太危險了!”

獨孤行搖搖頭,手指隨意撥弄著棋子,像是沒啥大不了,“放心,凌山城的戰事都停了三個月了,隋軍的前鋒早撤了,現在那兒就剩些後勤兵收拾攤子,沒啥風險。”

“可你不是還在被隋國通緝嗎?”李詠梅眉頭皺得死緊,聲音裡滿是擔心,裹著被子的手不自覺攥緊,指節都泛了白。

然而,獨孤行又搖搖頭,安慰道:“沒事兒,我跟朱玲姐要了張人皮面具,蒙上臉,誰也認不出我。”

可李詠梅哪能放心,她越琢磨越覺得不對,“不行!你不能去!再說了,你留在這兒不好嗎?幹嘛非得跑那兒去?”

獨孤行放下手裡的黑子,棋子“啪”地落在棋盤上,清脆得刺耳。他搖搖頭,說道:“我有些東西得去證明,所以得去凌山城瞧瞧。”

李詠梅滿臉詫異,她歪了歪腦袋,追問道:“證明什麼?”

獨孤行頓了頓,想在思考些什麼,片刻後,回答道:“證明一些人和事看看師父留下的話對不對。”

李詠梅一聽就不樂意了,她掀開被子,直起身子,眼睛死死地盯著獨孤行,“孤行,我咋覺得你現在啥事都藏著掖著?你變了,我都看出來了!”

獨孤行微微一愣,擺手道:“哪有這回事!”

“還嘴硬!”李詠梅反駁得毫不猶豫,聲音拔高了些,“自從你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書,整個人都陰沉沉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她說著,趁獨孤行沒防備,麻溜地爬到他床邊,手一伸掀開被子,翻找藏在底下的書。

獨獨孤行見狀,臉色一變,急得跟啥似的,猛地衝過去,一把抓住她腳踝往後拖,想把她拽下來。李詠梅“哎呀”一聲,身子一歪,可手已經死死攥住一本書。獨孤行低頭一看,是《弱民》,心猛地一沉,伸手就搶,可剛伸出去,李詠梅張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快還我!”他急得低吼,可手剛伸出去,就被李詠梅狠狠咬了一口。

“嘶——”獨孤行吃痛,手一縮,火氣蹭地竄上來,低聲喝道:“詠梅姐,你再不把書還我,我真生氣了!”

李詠梅抬起頭,那雙明亮的眼眸死死盯著他,“不給!”

獨孤行輕哼一聲,她不給,他有的是辦法。他二話不說,伸手撓她癢癢。李詠梅最怕這個,手指剛碰到她腰,身子就軟了下來,忍不住輕笑一聲,“嘻嘻……別撓!”

獨孤行瞅準機會,手一伸想搶回來,可李詠梅反應快,咯吱窩一夾,又咬了他一口。幾次下來,獨孤行徹底火了,抬手想點她穴道,可李詠梅早看出他意圖,眼神一閃,手比腦子還快。

幾乎是同一瞬間,兩人同時出手。李詠梅手腕一翻,抓向他胳膊,獨孤行手指如風,直奔她肩井穴。屋裡“啪啪”幾聲響,棋盤上的棋子被撞得亂跳,月光下,兩人身影交錯。

獨孤行被李詠梅卸下了手臂,而李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