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痛?自然,每過一刻時辰,疼痛便會加劇一分,穿腸毒乃是綠頭蛇毒,無藥可解。”

李青蘿怨毒的目光逼視著她,帶著一絲瘋狂,“無妨,有你陪我一起下地獄,也算沒有白白重生一場。你害了我的孩子,因果報應,你自己的孩子也小產了。陳婠,你終於也能明白我的痛苦了!”

眸光似有驚訝,陳婠正在一步一步誘導她親口說出實情,“是你在我身邊動的手腳?”

李青蘿帶著勝利者的得意和快慰,“下藥還有玉花膏,甚至你的喜好,都是我託沉香告密與太子妃,本想借她的刀來除去你,誰知那個病秧子是個不中用的,心腸不夠狠毒,註定了當不上皇后!”

陳婠臉色漸漸發白,“沉香是被你害死的?”

“誰讓她多事,拿了我的好處便聽話些也罷,偏偏好奇心太重,這不能怪我心狠。”李青蘿炫耀一般,伸手捏著陳婠的臉蛋兒,“我就瞧不出,陛下究竟喜愛你哪一點!臉蛋兒麼,算的上清秀,身世勉強算清白…”她的手掐上陳婠的腰,“那便是床上的狐媚功夫厲害,勾著陛下的魂兒了!”

她旋即放肆地笑道,“可惜你這樣一個讓陛下神魂顛倒的冷美人,就要葬身在這荒野裡了…連個收屍的也沒有!”

沈青桑的話,迴盪在耳邊。

她說的對,若非是天大的仇恨,絕對做不出火燒法華寺的窮極之舉!

陳婠被她捏的疼,但所有的疑惑經她親口說出,已然真相大白。

怪不得當初讓魏如海檢視時,端來的補湯中便沒了生白附子。而且,安平從前無意中透露給陸太醫,說這補湯是皇后所賜,如此,便不敢再查下去。

李青蘿算計的精明,也的確高明。

可卻不知往往最簡單的地方,卻最容易暴露真相。

陳婠對她的懷疑,就是從一個眼神和笑容開始的。

粗略算來,時辰應是差不多了。

大哥應該已經看到了她的留書,不久,就會趕過來。

但李青蘿的反擊卻大大超出預料之外,看著她猙獰的面孔,陳婠不禁隱隱擔心起來。

李青蘿神態越發可怖,“老天開眼,奪子之仇終於得報!你死後,我會將你的五臟六腑都挖出來,餵給山裡的野獸!”

陳婠儲存著僅有的力氣,但眼前已然有些模糊。

李青蘿一直在絮絮說著什麼,她漸漸聽不清楚,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只盼大哥趕快過來。

這一刻,她承認自己軟弱,再次重獲新生,她求生的渴望愈發濃烈…

千鈞一髮之際,就在以為自己要昏死過去時,手上的力道突然鬆懈下來。

只聽李青蘿顫聲問,“是你?”

另一道聲音沉沉擲地有聲,在這空蕩的山間響起,“放開手。”

陳婠摸索著站起來,連忙扶著柱子退到一旁,雙腿虛軟,只好半跪在地上。

眼前黑影高大欣長,只是極短的瞬間,李青蘿幾乎來不及反抗,便被他重重一掌,打落懸崖!

一切都來的太快,原本的安排完全亂了!

陳婠愣在當下,眼睜睜看著安平的身子跌落萬丈深淵…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抓。

沒有了…這一次,她的安平真的沒有了!

花遊亭重歸寂靜,一切只是瞬息之間,山間草木依舊,合歡花隨風擺盪。

陳婠的手臂被人用力握住,然後提了起來,就勢坐在石條凳上。

“這樣的人還留在身邊,可見你平日何其疏忽。脖子可還疼?”

宇文瑾深邃的五官在黑暗中線條分明,眼底投下一片陰影。

“方才之事,謝謝你。”她起身略微一福,“你不是回烏蒙去了麼?怎麼會在滄州